战擎渊凝着他充满期颐的眼睛，喉咙微压，低沉道:“如果你想她是，她就是。”
夜寒一怔，露出不解。
什么叫他想姐姐是就是？
他想知道的是真相，不是这样的似是而非。
孩子紧紧皱着眉头，“爸爸……”
战擎渊没再看他，回到了之前的刻板模样。
“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
“……”夜寒动了动小嘴巴，没有出声。
他知道他爸爸这个意思就是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他好疑惑不解，却又只能不情愿地应声:“知道了。”
他转身往外走，小步子零零碎碎，整个人都显得很失落，没有精神。
“夜寒。”
战擎渊叫住他。
他眼里燃起希望，回头看过来。
战擎渊微微抿唇，“没事，去睡吧。”
孩子眼里的火苗熄灭，满脸的低落，“哦——”
“……”
夜寒走到门口，又回头，“爸爸。”
战擎渊盯着他的眼中有片刻朦胧，随后回神，“什么事。”
夜寒暂时抛开心里那点不甘，说道:“明天晚上，姐姐会有危险吗？”
他果然听到了。
战擎渊没什么表情，“也许。”
夜寒急着问:“那你会帮姐姐吗？”
战擎渊说:“你希望我帮，还是不帮。”
“……”
“如果她是你妈妈的话。”
夜寒的小身子震了震，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他小声说:“姐姐一直对我很好，给我买过吃的，也照顾过我，帮我教训过欺负我的人，她和小妹妹都很好。”
他的小脑袋里闪过从前的点点滴滴，他觉得，他到现在，唯二的温暖和关爱都来自南兮。
他眼神坚定，“不管她是不是我妈妈，我都不希望她有事。”
战擎渊心里受到了一丝触动，不自禁地往下问道:“就算她曾经抛弃你，你也不在意。”
夜寒的心口刺痛了一下，眼睛发酸，他吸了吸鼻子，“如果是妈妈，我也会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可如果她遇到危险，不，我根本不希望她遇到危险！”
战擎渊听着，脸上平静如初。
“爸爸，姐姐到底是不是……”
“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战擎渊背过身去，明显不愿再回答他的问题。
夜寒心生怨气，咬了咬唇，头一次任性地冲他喊:“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我一直都是个没有妈妈爱的孩子！”
战擎渊狠狠蹙眉，刚要出口教训他，他已经气得拉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秦风被吓了一跳，看了看跑进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的战夜寒，又看回战擎渊身上，“呵呵……那个，爷，小少爷可能心情不太好，您别放在心上。”
战擎渊额角抽动，怒气憋在胸口，合着别的什么情绪一起，搅得他心烦气躁，“几个月的时间，他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秦风敏感地察觉到了，“……可能到了逆反期了吧。”
男人睨了他一眼，属实算不得友好。
秦风想逃离现场，“我去看看小少爷。”
“别管他。”
战擎渊的眉眼含着怒气，削薄的下颌收紧。
“我看他就是翅膀硬了，关他两天，让他一个人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