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暴雨冲刷了院子里的血迹。
秦公馆里里外外,站满了黑衣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不算太大的庄园围得水泄不通。
秦文军系着扣子,去捶房门,“阿源,出来!”
秦江源正在房间里和冯青闹着,将各种工具都准备好了,打算玩点新花样,听到父亲的敲门声,吓得一下子就软了,着急忙慌地把东西塞到被子底下,应了声,“干嘛呀爸,都躺下了。”
“少废话,快点给老子滚出来!出事了!”
冯青听着声音不太对劲,赶紧把身上的水手服换了下来,披上衣服,催着秦江源赶快出去瞧瞧,“是不是南雅那边又闹了?”
秦江源一边提裤子,一边不屑道:“她现在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了,嘴巴也给她堵住了,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还能闹什么?”
话虽如此,冯青却不免担忧,“南雅好对付,不好对付的是她那个堂姐,南颂。会不会是她来了?”
“不可能。”
秦江源想也不想就反驳道,“她才不会来呢,她们堂姐妹的关系没那么好,南雅就算是死了,南颂估计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你该不会是,听南雅说我追过南颂的事,所以吃醋吧?嗯?小醋精?”
他说着,上前托起冯青的屁~股,就亲了上去。
冯青也不拒绝,借着他的动作攀到他的身上,咬着他的耳垂呢喃一句,“人家就是小醋精呀……”
“你好騒啊。”
秦江源挑眉,“但我就爱你的騒样子!”
眼看着又要擦枪走火,在外面等了半天的秦董事长忍不了了,哐哐砸门,“兔崽子,天都变了你还有闲心风花雪月,再不出来老子踹门了!”
“来了来了!”
秦江源赶紧出去,一开门就挨了父亲一巴掌。
他捂着脸,“干嘛啊爸?火烧眉毛了?”
秦文军瞪眼道:“火他妈都烧到你屁股了!你个混蛋玩意儿!赶紧跟老子下去,南颂来了!”
???
秦江源满脑袋问号,真是南颂来了?
秦家父子着急忙慌从楼上下去的时候,南颂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已经睡了一觉了。
美人睡着了也是美人,看上去那真是岁月静好。
秦江源刚刚还在和新欢调情,可一见到南颂,什么南雅什么冯青,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南颂,才是真真正正长在他的审美上,被他放在心尖上,盛在脑海中,怎么都得不到,却怎么也忘不了的女人。
“小颂,你怎么来了?”秦江源一脸惊喜地朝沙发走过去,也将南颂给吵醒了。
“哎呀呀!”
秦文军戏上来的快,一把推开儿子,朝南颂迎了过去,“小颂,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好让叔叔准备准备,怠慢了怠慢了……”
他说着就要凑上前去和南颂握手,被老K高大的身躯挡住,伸手轻轻一拨,秦文军就倒退数步。
“……”这就有点尴尬了。
冯青搀着秦夫人也下了楼。
秦夫人看到满屋子的黑衣人,惊得花容失色。
“这是干嘛呀?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们可以报警的!来人啊,保安呢,赶紧把这些人给我轰出去!”
她尖利的嗓音回荡在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人应她,气氛再次陷入了另一份尴尬中。
良久,顾衡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深夜造访,失礼了。我们南总此次前来,目的很简单,就是听说我们南家的二小姐被贵府私自扣押、囚了起来,所以特意来一趟,把南雅小姐带回去,免得继续留在秦公馆,叨扰各位。”
秦家听着这一席话,纷纷将目光朝南颂看过去,没想到她用手撑着脑袋,竟然又睡了过去。
真是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秦夫人心头窝火,刚要上前呛呛南颂几句,被冯青拉住了,她笑靥温柔,“阿姨您消消气,先坐。”
扶秦夫人在沙发上落了座,冯青上前几步,清纯的脸蛋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南大小姐,这件事恐怕有些误会,我们可没有囚~禁南家二小姐,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拿着验孕棒和验孕单要阿源将她肚子里的孩子认下。阿源说既然离婚了,最好能将双方的关系断得干净些,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都劝她打掉,手术费由秦家来出。可是,南雅不愿意,反倒以肚子里的孩子相要挟,非赖在秦家不走了,我们也没办法呀。”
她声音温温柔柔,说话有条不紊,听得人很是舒服。
寻常男人,一般都喜欢听她讲话,可南颂一左一右的两大护法,都像是面瘫似的,听了半天面无表情,全当她的话是在放屁似的。
顾衡瞄她一眼,“请问这位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冯青。”
冯青说着,挽上秦江源的胳膊,摸着肚子,有些意味深长道:“阿源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顾衡又淡淡地“哦”了一声,“那您目前就是没有名分了,自然也没有办法代替秦家说话。还是派个能做主的,站出来跟我们大小姐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