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楼佳乐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叔叔能出来不是挺好的吗?”
站在她前面的两个人一谈到这个话题,气压都有点低沉。
韩卓虽然以前跟他爸不亲近,但是对家里的情况还是挺清楚。
韩盛鸣这些年来对于店铺的改革做了不少,但是阻力也有不少,大部分就是来自他爸。
“这么说吧,我爸是个保守派的生意人。”韩盛鸣背手站着抬头看,颇有股小大人的感觉。
“对于店铺这番大改革,我在总部开会的时候,其实反对的声音也不少。但是也有部分人赞同,我才信誓旦旦敲定下来,我可以完成。”
“但是如果我爸这时候出来看到这个场景,可能会勃然大怒。因为他最讨厌把店铺做成花里胡哨的样子。”
“那怎么办?”楼佳乐把糖葫芦举在手上,担心得追问。
韩盛鸣摇了摇头,外面的风有点大,吹得他衣服猎猎作响。
“没办法,只能祈祷这边的装修快点结束。”韩盛鸣苦笑一声,“我试试去说服他。”
“就是!”楼佳乐听出了话语中的希望,“你再试着劝劝。”
楼佳乐还想说着什么,被韩卓用鞋尖碰了一下脚背。
两个人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楼佳乐看了半天没看懂。
最后被韩卓拉着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踢我干嘛?”
“我爷爷,也就是韩盛鸣他爸爸,要让他改变想法是非常困难的。他性子执拧,又不听劝,向来不允许有人违背他的意愿。”
韩卓边说边摇了摇头。
“他被人坑了进局子这件事,我相信我奶奶应该也知道。但是以我奶奶的软弱性格,即使提前知道,也肯定是劝不动了。”韩卓手一摊,“你看,这不就出事了吗?”
“啧,”楼佳乐摇头,把最后一个糖葫芦吃完,“我现在知道你爸中年时期那股脾气是哪里来的了……嗷!”楼佳乐捂住额头,被韩卓敲了一下脑袋。
“对长辈好好说话。”韩卓接过她吃剩的糖葫芦棒子,把它扔进垃圾桶。
“你又不会说出去。”楼佳乐朝她眨眨眼。
玩笑话说完后,楼佳乐才后知后觉问道:“那既然他爸这么难搞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没有他爸的允许,接下来一系列都不好进行。”
“不知道,”韩卓低头,声音有点低沉,“所以接下来最关键的事,就是要看韩盛鸣能不能成功说服了。”
说完轻轻冷哼一声,嘴角确实带着笑意的。
“你不确定你该不该信任他,但是你内心却希望他是可以成功的。”楼佳乐试图揣摩韩卓的内心。
韩卓摇了摇头,说道:“不,我相信他是可以的。”
一店的改造以最快的速度在九日后完成。
在这中间的某一天,楼佳乐在上完早上第一节课,准备换教室的时候,看到了韩盛鸣。
他就站在楼泽身旁,额头上绑着一块纱布,白色纱布上还有一块隐隐渗透出来的血迹。
“你怎么了?”韩卓也看到了。
反手一撑,就直接从旁边的路桩旁过去。
走到韩盛鸣面前,指着他的额头说:“你爸打你了?”
听到这句话,楼佳乐也快速跑过去。
“这也太严重了,不行先暂停吧。回头万一你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楼佳乐心里没底,上次出这个主意导致楼平升生意不好,又累到晕倒。
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楼佳乐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见一个两个都这么目光灼灼看向自己,韩盛鸣抬手制止。
“停!想啥呢,我爸没打我。”
“那你这个?”楼佳乐伸手想要戳一戳,被韩卓捏住指尖放了下去。
“你这里怎么了?”楼佳乐后退一步问道。
“哦这个,”韩盛鸣解释说,“这个是因为昨天我跟我爸商量好以后,他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拖鞋滑了一下,把桌上的烟灰缸飞出来,正好砸到我脑袋。”
韩盛鸣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件事。
在等楼泽走了以后,韩盛鸣的笑容才收了下来。
转动一下手肘,上面有两道被打的伤痕。
额头上的伤确实是不小心伤的,但是这是是真被打了。
昨天把要改造店铺的事情和爸爸说了以后,原本欢声笑语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妈妈朝他疯狂使眼色,让他先认个错。
“生意上的事都是你爸做主的,你瞎凑什么热闹。”妈妈把韩盛鸣拉到一旁,“赶紧跟你爸说,你只是一时觉得好玩,马上就会恢复原样。”
韩盛鸣没拒绝,却在爸爸面前坚定说道:“我觉得这套方案很好,不去试一下,反而一直墨守成规,只会生意越来越差,亏空得越来越多。”
爸爸在拘留所待了这么久时间,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并不影响他拿家法打人的力气。
韩盛鸣的胳膊上被打了好几鞭,他都一声不吭忍了下来。
一直坚持住自己的观点:“您没有试过,怎么改革了没用呢?”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从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