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跟他交流过吗?”楼佳乐靠在韩卓背上问,“把你心中的不满跟他谈一谈。”
“我没法跟他交流!”韩卓逐渐感到烦躁。
感受到他有点激动,楼佳乐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呀!”韩卓略有些不爽。
但是注意力被弄乱的头发而打乱,心情也终于逐渐好转起来。
至少能心平气和得说话:“我之前跟他说什么,他都能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来教育我。后来逐渐我就不想跟他说话了。”
“反正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他们离婚后,我妈除了每个月的探视日并不会来。我爸也在忙店里的事,跟我说不了几句话。”
楼佳乐这次没有打断,安静听他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
到最后问了一句:“那现在呢?”
“什么?”韩卓问。
“现在你跟韩盛鸣,有没有谈过?”楼佳乐提醒,“你们现在是同龄人,不对,你们是朋友。”
“我不是……”韩卓还在傲娇嘴硬否认这一点。
被楼佳乐捏住耳朵嘿嘿笑。
“再闹把你扔下去!”韩卓笑骂道。
眼神却看向前方,认真思考起楼佳乐的话来。
楼泽气鼓鼓往回家的方向走,站在公交站台等车。
冬季的穿堂风夹杂着南方特有的湿冷,让楼泽忍不住整个人都缩进外套中瑟瑟发抖。
看着前方来来往往不断飞驰的车,楼泽低头一直凝视一处思考。
公交车从远处开过来,司机打开门看到楼泽站在站台上又不上车,忍不住问了一句:“上不上啊?”
“不上了,师傅!”楼泽跺了跺脚,转身就跑开。
他速度跑得飞快,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韩盛鸣家里地址。
街边的电视机专柜橱窗正在播报寒潮蓝色预警,楼泽给韩盛鸣通了电话。
此刻的韩盛鸣脑子混乱,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转头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问:“怎么了?”
“哦,你在哪儿呢?大年初一不拜年的话出来玩吗?”楼泽只字未提刚刚看到杨雄的事。
韩盛鸣刚坐着奔驰到家。
他爸忙着店里的事,妈妈回了娘家,实则韩盛鸣爸妈很早就分居了。
面对又大又空的房间,正愁怎么打发时间,韩盛鸣也不想出去走亲戚。
正好这时候接到楼泽的电话。
“行,在哪儿?”韩盛鸣问。
楼泽冻得一张口全是白气,左右看了一眼。
说道:“老街吧,大一的时候我带你去的地方。”
韩盛鸣在高中里一直没有朋友,刚来大学时也一直独来独往。
被好人缘的楼泽从宿舍里带到了阳光下,一天一个新地方带着他玩,才逐渐把他内向的性格扭转过来。
楼泽所说的老街,就是那时候来玩的。
他们摸索过来的时候还没完全开发,现在过去已经有点商业街的感觉了。
“等等,”楼泽把他叫住,“给我带个耳罩,我快冻死了。”
“知道了。”
韩盛鸣走进衣帽间,找到保姆阿姨收拾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顶他爸高价从俄罗斯买回来的耳罩。
“你爸这么有钱,怎么感觉跟其他同学合不来的样子。”楼佳乐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韩盛鸣明明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才把家里的车停在了远处。
“而且他为什么不炫富?”楼佳乐摇了摇头,“不仅是不炫富,就连楼泽都不知道他很有钱。”
“这我不知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韩卓先是傲娇怼了一顿,才又想起来什么说道,“主要他这个有钱也不是从小就在富贵的环境中。”
“什么意思?”楼佳乐从认识韩盛鸣叔叔起,他就是富豪般的存在。
韩卓想了一下说:“我小时候听他说过,我爷爷家里一开始很凶,后来无意中买了股票一夜暴富,又开始有本金做生意,才逐渐扩大家业,就是暴发户吧。”
“然后呢?”楼佳乐听得有趣,急着追问。
“原本因为家境原因,韩盛鸣在学校里一直被初中同学排挤,后来家境好了一些,又有不少人靠近他,但是是为了想让他当冤大头请客。所以他也就独来独往惯了。”
韩卓竭力装作平淡得把他爸爸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但是楼佳乐能感受到,他的声线有轻微发抖。
透过街边橱窗的玻璃反射面看了眼韩卓的神情,楼佳乐小心开口顺着这个话题劝道:“所以经历了这些事,他一直以为用钱可以摆平任何事。就像上次你被段皓那王八蛋陷害的事,虽然他不说,但是我们两个知道,最后那最重要的一击,是他用钱让对方反水的。这些来找他要钱的人没什么好心,韩盛鸣自然认为花钱可以摆平一切。”
“韩卓,”楼佳乐小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能怪他。”
韩卓一直没吭声,只是一松手,楼佳乐从他背上滑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
“哎,怎么又走了?”楼佳乐跟在后面叫他。
不过这次她没追上去,跟在后面跟楼泽发了条短信。
悄悄问道:“怎么样了?”
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