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听到这句话,楼泽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椰奶喷出来。
电视上的画面开始欢天喜地打鼓,主持人用播音腔对着观众说:“祝贺我们喜迎新年!在这里祝愿电视机前的大家许得每一个愿望都实现。”
“我谢谢你啊。”楼泽横了楼佳乐一眼,“新年给我许这个愿望。”
他帮着一起收拾碗筷,突然想起回击的一个点。
朝楼佳乐努了努下巴说:“这样,借你吉言,这样,你叫我声爸爸,我一天都让着你怎么样?”
“爸爸!”楼佳乐接得飞快。
楼泽没想到楼佳乐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点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那个……你亲爸没意见啊?你在外面乱叫。”楼泽想要扳回一成。
却看到楼佳乐嘴角挂起神秘莫测的笑容,对他摇了摇头说:“没意见啊,他很乐意。”
“楼泽!还不进来洗碗!”景澜暴躁的声音再次响起。
楼泽这回全面落败而逃,一溜烟就躲进了厨房。
只留下楼佳乐一个人在原地笑得东倒西歪。
韩卓走过来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
“当心你爸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揍你。”
楼佳乐嘿嘿嘿笑着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到桌子旁和景澜一起切水果。
还时常往奶奶身边贴贴,楼佳乐很享受和景澜在一起的时光。
寒假里的学校没有封寝,但是也没有电视。
在楼平升的邀请下,楼佳乐和韩卓在楼泽家看会儿春晚再回去。
楼泽在厨房被差使好洗碗,从客厅这儿偷吃了一块水果,又被景澜叫住,把水果盆端到茶几旁。
“爸,妈,新年快乐!”楼泽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给父母递过去。
发完就顺手拿起景澜切好的水果,往沙发上靠。
水果都是楼泽喜欢吃的草莓和葡萄,楼佳乐细细扫视了一圈,这个家中墙上柜子上都摆着楼泽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他小时候去学滑雪时用的雪橇。
整个家里都是唯一的儿子的痕迹。
电视中在演关于亲情的小品,楼佳乐其实都没听进去。
她面上笑着,眼神却不自觉往楼泽和他爸妈身上看。
电视上正在演医院片段的小品,记忆逐渐飘得很远,楼佳乐回想起景澜最后的时光,就是在这种相似的场景下。
楼泽站在病房门口,听医生说病情。
眉头紧紧皱着,背有一丝丝拘谨,像是扛着一座大山。
那个喘不上气的感觉,和现在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那一次楼佳乐深切体会到父母身上的担子。
春晚看得无聊,楼泽起身回到房间里,又鬼鬼祟祟冒出个头,对景澜说:“妈,我出去透透气。”
“这么晚了你跑外面去干嘛?”景澜想把他拉回来。
楼佳乐也站起来,对景澜说:“阿姨,我也想出去玩。”
“好啊,孩子们就应该出去多玩玩。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景澜瞬间变脸,起来帮楼佳乐拿羽绒服。
“我去……妈,您这变脸累不累?”楼泽也磨磨蹭蹭跟在后面,忍不住吐槽道。
被景澜转身打在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你出去好好照顾同学们,知道了吗?注意安全,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楼泽穿好鞋飞快就往楼下跑。
等楼佳乐下来的时候,楼泽已经率先不见踪影。
居民楼的小花园中,楼泽拿出打火机和香烟,点了两次火才点燃。
刚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身后。
“啊啊啊啊!”楼泽吓得差点把烟吓掉。
条件反射把打火机和烟背手放在身后,看清眼前的人是楼佳乐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属鬼的啊?神不知鬼不觉飘过来,差点把我吓死。”
楼佳乐故意踮脚看了眼他身后,又看向楼家的窗户方向。
毫不客气揭穿楼泽说:“你不是说你成年了什么都不怕吗?偷摸凑根烟跟做贼一样,还是怕你爸妈发现吧?”
楼泽被无情戳穿,显然不服。
扬起下巴说:“你跟着我干嘛?”
“要不是我找借口说要跟你一起下来玩会儿,你妈能放你走吗?”
楼泽被怼得回不了话了,瞥嘴看向一旁。
小区花园里有几个大胆的小孩在玩摔炮,扔在地上噼里啪啦。
楼泽没再高兴和楼家乐互呛,他重新把香烟举起,想要再吸一口。
楼佳乐走上前,抽走了楼泽指尖的香烟。
“你这烟瘾未来会越来越重,怎么这么小小年纪就开始抽烟。”
楼泽的烟被楼佳乐扔掉,旁边几个小孩划炮的声音不断。
“你今天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楼泽无语说道。
楼佳乐这次没再嬉皮笑脸和楼泽打闹,她看着眼前年轻的楼泽,又想起来自己未来的父亲。
那个做事沉稳内敛有安全感的顶梁柱。
那个被生活逐渐磨平脊椎的男人。
于是她走上前张开手拥抱住楼泽。
楼泽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