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佳乐捏着嗓子,阴阳怪气横插了一句:“我上小学的侄子都知道,吃饭的方式有很多种,反正绝对不会饿死。”
这声音一出,不少周围围观的同学都笑出声。
董淑看着田秀,眉头轻皱,看得出心中已经有想反抗的意愿。
田秀刚才因为生气在学校门口骂了半天,她都能忍。
但是又吵着要她去辞职回家伺候刘文鸿,她是不愿意的。
“妈,我没有答应过你。”董淑轻声反驳。
她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同学,低下头想把脸遮住,害怕有同学认出她。
“我们不要挡在门口,我带你去旁边的咖啡店吧。”董淑上去想要把老太太扶起来。
被田秀一把甩开。
董淑的手猝不及防被甩到了一旁粗糙的树干上,划出两道浅浅血痕。
田秀虽然思想愚昧,但是精明得很,一眼就看出董淑想要把她差开。
她偏偏不要,只有围观的人越多,董淑才会越有压力。
最好给董淑在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样学校就能开除掉她。省得她死活不愿意辞职,家里儿子孙子没人照顾。
田秀从地上撒泼打滚的姿势一溜烟站起来,紧紧捏住董淑的手腕,就想把她往人多的地方拽。
“什么你答不答应的?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面工作赚钱,女人在家操持家务。再说了,小优才三岁,正是要找妈妈的年纪,怎么你就不乐意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当妈的!”
田秀跳起来骂得唾沫横飞,越多的人围观她越兴奋。
“还是你在这里心野了,有什么东西吸引你,让你这么不着家啊?我前几天找村里的大师算了一卦,他说我家儿媳妇如果一直不着家,会被外面的脏东西勾魂。那可不行哟,要听大师的话。”
楼佳乐之前对董淑不了解,听着田秀这么不堪入耳的谩骂只觉得耳朵疼。
悄悄问身旁的姚初乔。
姚初乔也对这个老太太一脸无语,轻声说道:“又在颠倒黑白,董老师连系里的聚会都很少去。她性格太软了,老是被丈夫一家人拿捏欺负。”
田秀正滔滔不绝,有种今天不把董淑的工作搞黄不罢休的架势。
就听到身旁的楼佳乐捏着嗓子说道:“我有个亲戚,他家就是男主人在外面工作,女主人在家把持当家。”
田秀一听有人帮腔,更理直气壮:“你听听!”
楼佳乐清了清嗓子,夸张得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圈。
继续说道:“哎呀那房子啊,是个200多平的大别墅,女主人每天打理得可辛苦了。还有男主人一年的收入大概有……”
楼佳乐对二十年前的工资没概念,伸出一根手指说:“一年的工资有一千多万呢!所以他老婆一直在家当贤内助。”
姚初乔差点被憋住笑,拉了拉楼佳乐的衣摆提醒:“夸张了啊。”
“没事,”楼佳乐朝姚初乔挤眉弄眼,轻声说道,“我随口编的,能唬住她就行了。”
姚初乔理解了楼佳乐的意思,也跟着附和道:“原来你亲戚家男主人工资这么高啊,怪不得想要让妻子做操持这么大一家房子的贤内助。”
随后转头问田秀:“阿姨这么心急,看来你家的别墅也很大吧,才缺一个管事的女主人。不知道您儿子每个月赚多少钱啊?”
田秀的脸立马憋成酱紫色。
刘文鸿这个混吃等死,每个月业绩都是倒数,只能拿点微薄的底薪。
被田秀大吵大闹叫过来的围观同学们,听出姚初乔话语中讽刺的意思,也跟着嘲笑起来。
楼佳乐见田秀憋了一通,又要继续发难。
抢在前面先开口说:“对了!我家楼下的邻居以前是帮人算卦的大师。”
可谓以毒攻毒,田秀这种迷信的思想一听到有算命大师,忍不住多问一句:“哪儿的大师?”
楼佳乐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名字,随口报了一个听过的。
在田秀将信将疑的眼神中,楼佳乐接着摇头晃脑扯道:“大师说了,今年风水金轮,属鼠的女人如果一直在家不出去工作,会把丈夫越克越穷。”
田秀再蠢也听出了不对劲,用方言骂了一句脏话,又指着楼佳乐的方向作势要动手。
“小贱蹄子,你耍我呢!”
楼佳乐都做好接住田秀这一巴掌甩回去的准备了,在田秀打过来的瞬间,还是姚初乔挡在了前面。
她显然是生气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自己做主,你凭什么让董老师为了迁就家庭,就放弃她自己的事业!你口口声声找了个借口说让董老师回去带孩子,但是母爱是一种天性的流露,而不该是捆绑住母亲整个人生的绳索。”
楼佳乐转头看,安静听完姚初乔激动说出了这段话。
她忽然露出一个复杂而又欣慰的笑容,手按在姚初乔的肩膀上,给她无声的力量。
田秀当然听不进姚初乔这段高谈阔论。
这个老太太思想封闭到了极点,她只知道眼前这两个小姑娘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吵不过楼佳乐和姚初乔,忙不迭去欺负自己的儿媳妇,拉过董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