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除了锦婳和简怀玉以外,其他人都挺尴尬的。
他们以为今晚只是来参加个普通的生日宴会而已,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虽然也有个别几个早就听到了点风声,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好意思站出来说我愿意?
谁会相信他们是真的因为喜欢蒲安曼这个人才结的婚,而不是奔着财产去的?
所以蒲安曼这时候站出来说话,这些人都客气的应着,表示理解,并且不会往心里去。
可是真的没心思吗?
至于这一点,可能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有答案吧?
一顿晚饭,从蒲永和喝醉以后,气氛就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蒲安曼让简怀玉帮忙把蒲永和扶进屋里去,这些人也识相的开始找借口离开。
虽然没想过跟他们有感情的纠葛,但这些人毕竟跟蒲氏玉器行有生意往来,所以蒲安曼还是礼节周到的把他们一一送了出去。
等忙完一切,蒲安曼哀叹一声坐在椅子上,“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一意孤行。”
“安曼姐你能直接站出来阻止这场闹剧,已经很勇敢了。”
锦婳道:“可是症结在和叔那里,你既然连面对外人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就没有勇气跟他好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呢?”
谈?
她也想过谈!
可是每当父亲用那双慈爱的目光望着她,说‘爸爸希望你幸福,而不是一个人孤独终老’时,她所有积累的勇气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他以前不这样的。”蒲安曼心里有些痛苦,可见这次相亲的事给她压力很大,“可是自从上次出了车祸以后,他就变得越来越独断专行起来,你别看他平时笑哈哈的,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其实他的性子特别倔,决定的事情很难有人能更改的。
他到处托关系给我找适配的心脏,又急切地想要把我嫁出去,可能是觉得他现在身体不好了,不能一直陪着我了,怕哪天他有什么意外,我一个人撑不起这个家吧。”
找心脏?
锦婳忽然浑身一震,脑海中闪过一段尘封久远的记忆。
那是她偷偷去见了简怀玉,被荣子皓打断腿后的半个月,佣人刚帮她洗完澡,推着她回卧室时,她无意间听到荣子皓在客厅打电话,似乎就是在让人找什么心脏。
而后没多久,一直在赌石界无往不利的简怀玉在一次公盘上连失几件标品。
甚至被那些攀附荣家的人当众侮辱,汇锦轩采购部门的人也因此开始怀疑他的能力。
但因为白旭的袒护,导致采购部闹起了内讧,有几个能力出众的直接被荣子皓高价挖走。
汇锦轩因此元气大伤,也为简怀玉后来离开汇锦轩而埋下了伏笔。
“锦婳妹妹,你在想什么?”蒲安曼见她突然发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锦婳恍然惊醒,“啊……没事,可能刚才喝了点酒有点醉了,我酒量不好,这会儿头晕。”
“这样啊,那等怀玉出来,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咱们改天再聚。”
蒲安曼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锦婳想要帮忙,可现在的她在蒲安曼眼里就是个喝醉的人,自然不会让她动手。
锦婳只好又坐了回去,心里却又开始不安了。
那时候她在荣子皓身边,简怀玉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但是按理说对他有授业之恩,他一直尊重有加的老师,为什么后面突然没有联系了?
她死后的那些年,看着简怀玉在痛苦中沉浮,他做了很多事,遇见过很多人,也曾代替她去她妈妈的墓前祭拜。
可是却从未再提起过蒲永和半个字。
他那么重情重义的人,不应该这样的。
“婳婳,我听安曼说你喝醉了?”
简怀玉从屋里出来,快步走到她跟前,担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
锦婳有意锻炼自己的酒量,刚才确实趁着热闹喝了一点酒,但还不至于醉。
只不过脸红发烫是真实的,她冲简怀玉笑了笑,伸手要抱抱,“怀玉哥哥,我们先回家吧。”
“好。”
简怀玉没有丝毫犹豫,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蒲安曼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一直送到大门口。
两人是骑车来的,但因为都喝了酒的缘故,简怀玉准备叫车回家。
锦婳却缠着他,“我们散散步吧,等走累了再叫车。”
简怀玉看了眼天色,这时候已经有点晚了,而且这两天天气很沉闷,那场酝酿了许久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
可是望着女孩湿漉漉的眸子,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锦婳从他身上下来,伸手与他五指相扣,肩并肩的往前走。
“怀玉哥哥。”
“怎么了?”
欲言又止似乎不是她的风格,在简怀玉的记忆里。这丫头虎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