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渊醒来的时候,见岑秘书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桌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在办公。
他从床上坐起来,“我睡多久了?”
“你反复高烧半个多月了。”岑秘书放下笔记本,去倒了杯温水拿来给梁渊,“昨晚才彻底退烧,我没敢让医生离开。”
岑秘书接到佣人电话就来了。
怕梁渊又高烧不退,岑秘书没让医生走,在客房住下。
梁渊接过水喝了两口润嗓子,他从岑秘书那知道这半个多月外面发生了很多事,许皓被判入狱,以及明坤集团被人蓄意报复,股价连续下跌。
岑秘书又说,“网上有媒体散
播你不是霍子衿,幕后的人非常舍得花钱传播这件事。”
岑秘书没说名字,但梁渊猜到是谁。
沉默一会后,梁渊声音沙哑地说,“她想报复就由着她报复吧,等监狱那边安排好后,你跟许皓一块离开。”
“明坤集团你不要了吗?”他突然抽身,让岑秘书猝不及防。
“我一开始也不是为了得到明坤,是想知道霍老手下那几个搞科研的教授……”梁渊已经把岑秘书当成自己人,才愿意把要做的事坦白告诉他。
那天去京市解开记忆,知道真相后梁渊庆幸自己跟烟墨没血缘关系,可他又恨小光。
恨小光那么
聪明,设计引诱自己,让自己背负这一切。
可小光有什么错。
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本可以有光明的未来,却因为他人无下限的恶,因为一个实验连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来。
哪怕知道自己要死,小光也没有半分恐惧,利用自己的聪明筹划未来的事。
梁渊手按在心脏上,感受到心脏的澎湃跳动。
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手术,让他拥有小光的心脏,眼睛,血液,大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却变成了同一个人。
小光死了,他成了小光。
见梁渊忽然红了眼睛,眼泪不受控的流
到脸颊上,岑秘书忙问,“阿渊,你没事吧?”
“你说我要是死了,她会为我哭吗?”梁渊看着他。
梁渊从孩子时期就在流浪,后来成为别人手里的傀儡,替他人卖命,他好不容易才明白爱,拥有了爱。
没想到爱能拥有的时间那么短暂。
如果烟墨也能可怜他,为他真心实意的流几滴眼泪,哪怕现在赴死梁渊也愿意,因为他也是有人爱过的孩子。
“你要干什么?”梁渊的话让岑秘书敏锐发现不对劲。
“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着。”他答应过小光,恢复记忆后他要处理掉知道
这场手术的所有人。
让他们的秘密掩埋在地下。
梁渊用指腹擦掉脸上的眼泪,平静的问岑秘书,“虞楼怎么样?”
“还没醒,但身体无碍了。”
“那就好。”
他是为了做戏给特蕾莎夫人他们看,当然不会真让虞楼死,所以朝虞楼开枪时,先让虞楼服了假死药。
梁渊枪法很准,开枪的时候稍稍避开虞楼的心脏。
等救护车送虞楼去医院时,停在隧道里的车里立刻用一具外貌和虞楼差不多的尸体和他调换,再往脸上泼硫酸将对方脸毁容。
多重保障下谁都会以为虞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