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开宋政凌发来的图片,原来那双眼睛的医生是喻修筠。
梁渊用力捏着手机,盯着照片里的医生看了好一会,随后他打起精神给傅宵权打电话,得知傅宵权在医院,立刻赶过去。
等梁渊抵达京市已经凌晨四点多,坐了太久直升机,身上湿透的衣服也半干了。
傅宵权想去医院门口接梁渊,没想到从病房出来后,却看到梁渊站在走廊上,他头发凌乱搭下来遮住眼眸,情绪看着很不好。
傅宵权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淋了点雨而已。”梁渊开口声音哑的
不成样子,他就隔远远的跟傅宵权聊,“你太太怎么样了?”
“晚上走楼梯不小心把脚摔着,没什么事。”因为来医院看脚已经很晚了,傅宵权也想明天让医生给容槿拍个光看看,所以留宿在医院。
“你跟喻教授谈的怎么样?”梁渊又问。
傅宵权皱了下眉,其实不太想告诉梁渊两人谈话的内容,但见梁渊似乎很关心这事。
最后他还是全告诉了梁渊。
容槿的血型太特殊了,换做二十年前或许只能慢慢等死,但如今她遇到研究干细胞的领先者喻修筠,想活下去不是没
可能。
喻修筠不光在干细胞移植上大有作为,也很早就在研究延长生命的技术,那几年还有相关的药物被研发出来。
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所有研究都被封存了。
喻修筠和傅宵权商谈后,给傅宵权的方案就是先给容槿注射另一种更强的病毒,让这种病毒跟容槿血液里自带的病毒自相残杀。
等容槿体内的红细胞增长速度变慢后,再给她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强行给她换血续命。
傅宵权知道喻修筠厉害,但这种手术他没见任何人做过,不免担心,当时喻修筠却傲然的告
诉他,换血手术他十多年前就给人做过,非常成功。
梁渊闻言,缓缓开口,“雷勇是喻修筠最出色的学生,喻修筠做的所有项目他都接触过,说他是第二个喻修筠都不为过。”
“到时候你太太的手术让雷勇来做。”
傅宵权怔住。
他就听梁渊继续说,“喻修筠不要钱,不要名,他一心扑在研究上是个疯子,在他眼里人不是人,只是试验品,而试验品可以随意折腾。”
“但雷勇不一样,他一半心扑在生命研究上,一半心在妻儿身上,家人是他的软肋。”
傅宵权和喻修筠交谈时,也敏锐发现对方对生命研究有些狂热,可他太太想要多活十几年,只能求助喻修。
而现在,梁渊给他送来第二个选择。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喻修筠是霍老请回来的人,研究的项目也是机密,只有霍老一人知晓,梁渊却对那些人了如指掌。
“为什么冒着跟你爷爷决裂的风险,也要帮我?”傅宵权又问。
梁渊动了下唇,却没吭声。
傅宵权和梁渊眼神对视着,他似乎从对方眼里看到什么,也瞬间猜到什么,错愕,惊喜等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