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市中心的大商场。
容槿让司机在外面等着,跟傅元君一层层往上逛着。
身边没他人后,傅元君这才敞开心扉的跟容槿说话,“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嫁给梁肆,但傅家没几个子女的婚姻能由自己做主。”
容槿忍不住问,“梁家都这样了,你父亲还要你嫁给他?”
她跟傅司谊接触过几次,知道傅司谊是那种极看中权势的人,梁家已经破产,傅司谊哪还看得上梁肆。
“我今天中午找四哥,不单单是约他吃饭……”傅元君说着,抚着胸口咳嗽起来。
容槿也不逛店了,扶她去椅子上坐。
傅元君打开包
时,容槿看到她包里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
傅元君摸出一个瓶子,倒了两粒药吃掉。
等心脏舒服一些后,傅元君柔柔道,“前天我偷偷听到梁肆跟人通话,对方是投资机构的,说会砸二十亿,把文新区那个项目盘活,另外再借十亿给他还债……”
容槿听的震惊不已。
她以为那个项目已经让梁家彻底倒台,再无翻身的可能,没想到,竟有人往那个无底洞疯狂砸钱。
什么人这么有财力,几十亿的砸下去,帮助梁家?
容槿追问道,“哪家投资机构,和梁家关系很好吗?”
傅元君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
了。我还听到梁肆让对方想办法,把关在京市监狱的梁盈弄出来。”
“他做梦。”容槿眼神一寒。
她以命相博,才把梁盈送了进去,决不能让梁盈再被放出来。
傅元君苦涩一笑,“本来我以为梁家倒了,我也不用嫁给梁肆了,谁知道……”
“我知道梁盈回不来香江,是四哥在暗中动了手脚,我把偷听来的事告诉四哥,就希望他能帮我,别让我嫁给梁肆。”
“那你为什么也告诉我?”容槿纳闷的问。
“我觉得四哥喜欢你。”傅元君又低咳了几声,语气很笃定。
“小时候回傅家过节时,我总会碰到四
哥。四哥是一个很冷淡的人,他生气的时候,情绪起伏也不大。”
“可刚刚吃饭时,我看到那位裴先生故意激怒四哥,四哥恨不得一拳头挥他脸上。”
容槿那会正烦躁时,压根没注意到这个。
“还有。”傅元君抿了下唇,又说,“我那些堂哥,堂姐,包括我亲哥哥都是商业联姻,可唯独四哥娶的你,你就像一个例外。”
容槿怔了下,“我跟他并不是真结婚,因为合作……”
傅元君摇摇头,轻笑道,“那说明四哥藏的太深了,你没看看透他。四哥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他不需要谁的帮忙。”
“四哥要
是不想娶,哪怕爷爷还活着,也命令不了他。”
容槿确实觉得自己看不透傅宵权,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做的那些事。
傅元君现在一说,却让她心情很复杂。
“我多说的这几句你别往心里去,你喜欢谁,自己做主挺好的。”傅元君羡慕地说。
她拉起容槿,“走,我带你去挑衣服。”
容槿看着傅元君苍白的脸色,一戳就能碎掉似的,“你身体真没事?”
“没事。”傅元君柔柔地说,眼神却如垂暮老人,死气沉沉,“我这样子好几年了,要死早死了。”
感受傅元君冰凉的手,容槿对她多了几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