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江东国际机场,一架迷彩涂装的运9中型军用运输机咆哮而来,停在超长的跑道上。
机舱打开,一队士兵如同蚂蚁搬家的运送着军用物资,将整整齐齐的物资箱往军用货车上装箱。
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提着公文包下机,刚落地就拉着迎面一名士兵的胳膊问道:“这里就是江东国际机场?”
小兵刚入伍不久,肩膀上扛着一道小拐,满脸惶恐,赶忙立正敬礼道:“报,报告首长,这里就是江东国际机场的军用物流中心。”
年轻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别紧张嘛,我随便问问,对了,知道这趟运送的物资是啥不?”
“呃....”小兵一脸尴尬,作为新兵蛋子,首先学会的便是令行禁止,这四个字可谓是牢牢刻在胸中,怎么敢探寻运送的物资是啥。
年轻西装男畅快一笑,正在此时,一辆红杉疾驰而来,停在两人面前。
车门弹开,白河水满脸微笑下车迎了上来。
西装男转身上前,表情奇怪的瞅了瞅牌照,又打量打量来人,夸张的叫道:“这不是白处长么?不在首都的部委办公室里逍遥,来江东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呵呵,欧阳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有正事,咱们赶紧去江中一趟吧!”白处长一脸尴尬,两人相识许多年了,但关系却不怎么好。
主要是欧阳凛看不惯他们这帮政工干部,碰在一起老是阴阳怪气,所以双方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
五年前东风公司大规模减员以及缩减开支,这里面或多或少有总三的手笔。
欧阳凛三十来岁,长相阳光帅气,块头不大一米七五左右,气质干练,穿着一身黑色韩式修身西装。
整体形象跟白处长这种老爱穿中式西装的领导干部不同,倒像是娱乐界人士。
提起江中,欧阳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追问道:“我有个朋友就在江中,这次的事不会跟他有关吧?”
“呵,有关,这次特意请你出马,就是为了他。”白处长说着,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催促道:“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车上说,我送你上直升机。”
欧阳凛听见这话,立即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默不作声上车。
二十分钟后,白河水载着他驶出物流中心的卸货区,停在了一架直九前。
...........
南湾,十三号囚室,张承武刚刚跟宋琬通完电话,此刻已经凌晨,宋总还在集团大厦工作。
说是集团上市之后公务繁忙,其实张承武心中知道,她这是对于自己的事耿耿于怀。
现阶段案件清晰,接下来便是诉讼了,一顶故意杀人的帽子看来是难以逃脱。
一旦判下来,绝对没有张承武好果子吃,两条人命,即使再轻也得十五至二十年往上。
此刻只能寄希望于顾明和王纯纯了,据宋总讲述,他俩还在江中精神卫生中心蹲点呢。
挂断电话的张承武靠在风场的铁栏杆前,看了看鼾声如雷的犯人们,索额图拿着香烟凑上来。
“张哥,别这么郁闷,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张承武苦笑一声,有没有事他比谁都清楚,这回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如果是史劲松或者赵高他们故意陷害,或许能够通过上层关系疏通一把,但坏就坏在出手的人是刘辰。
这家伙太阴,清河绑架案发生当晚就起了栽赃陷害的心思,之后自己拒绝对方的邀请,进一步实施了周密的计划。
人证魏欣欣,满口谎话,物证伞兵刀,全是自己的指纹,老张虽然不太想承认失败。
但事实摆在眼前,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下午时本来有一线转机,总三来人寻求帮忙,答应洗脱他的冤屈。
但张承武却不想再次陷入漩涡,当年退役转业他就告诫过自己,再也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次一旦出手,麻烦事绝对会接连不断找上门,那样一来,自己何谈太平日子可过?
“唉...老图啊,你的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转机?”
索额图是因为拆迁纠纷打了人进来的,对方重伤,还进了重症监护室,此刻还处在植物人的状态上呢。
他耗尽家财在外面走关系,出的招也很简单,就是一个“拖”字诀。
等舆论过后,自然有机会重见天日,前前后后拖了一年半,终于在前几天传来消息。
关系全都走通了,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办下来,到时候抵消拘留时限,估计能立即释放。
张哥问话,索额图不敢不答,但又怕伤害到对方,所以支支吾吾的说不清。
张承武笑道:“要出去了吧?”
“嘿嘿,是啊张哥,律师说一个月内可以出去。”索额图伸出大手挠挠脑袋,脸上全是愧疚。
张承武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出去了到河西小区找刘文东刘经理,我会给他打招呼的,到时候介绍你给成润建设绿色新洲小区的项目经理邱国庆,什么土方之类的工程交给你弄!”
“张哥....”索额图听见这话,一脸感动,期期艾艾的叹息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