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武与韩进对视一眼,后者大步上前迎战,他没有任何准备动作,而是抱着膀子静静的等待对方。
壮汉似乎是个专业的练家子,打个架仪式感还挺强,脱了西装又下手表,裤兜里的烟盒打火机跟手机也要清扫干净。
一套流程下来花了近三分钟时间,墨迹死人。
韩进见对方准备停当,便拉开架势想要动手,哪晓得壮汉又开始摆弄。
做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另一只脚屈膝,双拳平放在胸口处,看模样还是个泰拳高手。
“马德,你墨迹完没?”韩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喝道。
壮汉冷笑着说:“赶着去送死啊。”
说完,活动了一阵手脚,浑身上下的关节处顿时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守着包房大门的五名黑西装见状,难得的开口赞了一声,然后便识趣儿的退到一旁,给壮汉留出足够的操作空间。
“你叫韩进是吧,居然胆大包天敢触怒葛爷的虎威,我啊炮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骨断....”
啊炮一个比还没装完,这边的韩进就已经动了,箭步上前一记破空直拳轰了过去。
啊炮下意识的伸臂格挡,哪成想这只是对方的虚招,铁拳并没有如期落下,就见韩进迅速变招,一记飞膝猛冲过来。
这一下势大力沉把周边的黑西装们都给看傻了,炮哥可是打泰拳的行家里手。
经常用飞膝来教训他们这群小弟,哪晓得面前此人的飞膝比炮哥快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破坏力十足。
一下正中对方腹部,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传来,炮哥瞬间倒地,口中甚至还飙出了一道血箭。
韩进看都没看如同死狗般的巨大身体,冲张承武使了个眼色,两人推开目瞪口呆的黑西装们,粗暴闯进vip包房之中。
刚进门耳边就传来“哗啦”几声响,是五连发拉动套筒的声音。
侧头一看,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名黑西装,手中端着被锯短枪口的土造五连发,立马顶住了他俩的脑袋。
包间面积很大,整体成长方形,分别摆着三张能够容纳二十人的大圆桌。
包房大门则正对着中央的圆桌,此时上面杯盘狼藉,显然是刚刚用过餐的。
圆桌对面坐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胖子,五大三粗,穿着一身红色唐装,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葛爷了。
他身后十名黑西装一字排开,用无比冷漠的眼神盯着对面两个不速之客。
“呵呵,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子上了一年大学,没想到江中地界上就冒出你们几个无法无天的刺头!”葛爷排场十足,先是弹了弹手中的大雪茄,这才笑盈盈的赞道。
“我两个兄弟呢?”韩进已经等不及了,即使是枪口顶头也上前一步,双手拍在桌面上问道。
左侧那个黑西装以为他要对葛爷无礼,抄起枪托猛击了一下他的脑袋。
顿时血如泉涌,但韩进却屹立不倒,依旧恨意十足的紧盯着葛爷那边。
“啪啪啪。”葛爷拍了拍巴掌,继续赞道:“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秒杀我手下头号战将不说,面对喷子还敢动!不过这年头光有胆量还是不够的,你再能打,斗得过子弹么?”
张承武见韩进吃了亏,心中不爽,出言讥讽道:“这年头敢端着火器出现在公共场合的人基本都没啥好下场,你就是葛英雄?我们已经过来了,你扣的人呢?”
听见这话,葛爷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张承武,又瞧了瞧一言不发的韩进,呵呵一笑,轻松自如的拍了拍巴掌。
然后就见两名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分别押解着武军与武铁从茶水间里走了出来。
两人此刻鼻青脸肿,接近面目全非的程度。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两人四肢俱在,身上的其它零件也没折损迹象。
“没事吧?小军小铁,还能说话不?”张承武语气急促的询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的神情。
两人是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家中父母早已年迈,身子骨又不行。
下半辈子唯一的依靠便是两个儿子了,万一在自己手上闹出个三长两短,还真就没法交代。
武铁依旧很冲,高高肿起的脸上写满了不屈,见张哥也来了,底气硬了不少。
大吼大叫道:“张哥,马德,报仇,报仇啊,不打死这帮龟孙就不算完!”
押着他的黑西装见他口出狂言,照头就是一巴掌呼了下去,打得他直翻白眼,几乎晕厥。
张承武是真的怒了,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立马指着稳如泰山的葛爷怒道:“有事说事,别跟老子搞这一套,你要是有种的就把我们四个当场打死!”
“好!有种!”
葛爷摆足了架子,腾的一声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着韩进与张承武质问道:“我这人最讲江湖规矩,那两个蛋散是你们小弟吧?马德,他们换的美刀怎么回事?给老子交待清楚!要不然谁也别想走!”
葛爷是两天前出的南湾看守所,他在所内时便答应了狱警柯鹏文帮忙。
在黑市上盯着兑换美刀的可疑人物,这条线是史家俊想出来的。
既然近些日子道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