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文被打傻了,委屈巴巴的用手捂着嘴,根本不敢还手。
同时傻掉的还有丈人丈母娘以及李蓉蓉。
张承武在他们心中虽然是行伍出身,但为人却并不暴虐,因为当过老板做过生意,所以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哪晓得他会这么狠,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看华文的模样显然伤势不轻。
愣了片刻,何金花就不干了,小儿子可是她的心肝宝贝,自家人骂两句也就算了,怎能让外人欺负。
就见她一个女将,此刻却撸胳膊挽袖子要上来打人,嘴里更是喋喋不休,大骂着张承武不是东西,白眼狼,当了李家女婿是李家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跃进见状赶忙阻拦,他体型瘦弱,何金花却五大三粗,一膀子富态肉不是白长的。
真要弄起来三个他也拦不住,但后者却也只是虚张声势,毕竟都是城里人。
哪有丈母娘跟自家女婿动手的道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拦是拦住了,何金花依旧骂不绝口,声音之大如同村委会的广播喇叭。
不少村民闻讯赶来,饶有兴致的凑到张家小院前看热闹。
张承武见状,横眉冷对,上前威严无比的喝斥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家躺着!”
他现在可不是当初张家落魄的二小子了,承包了村里的沙石厂,提供了不少就业岗位,贡献大着呢,听村长说后续还有大动作。
村民们哪敢得罪,其中不少知情识趣儿的都帮着赶人,没一会儿,挤满人的张家小院前就空荡荡了。
见女婿如此威风,丈母娘也愣了,立即偃旗息鼓,李跃进干笑两声,这就想利用自己的权威出来打个圆场。
张承武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气势汹汹的指着李华文道:“弄伤我妈这事先搁一边,是谁让你在我家撒野的?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狗腿?”
“呃...”李华文吓得一阵哆嗦,神色惶恐的躲到了老娘身后。
李蓉蓉见弟弟被欺负成这样,哪还忍得住,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道:“好你个张承武,打了人你还有理了?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你不是想离婚吗?咱们民政局见!”
张承武额头青筋暴起,听见这话不怒反笑,他早就想跟李家人断绝一切关系了。
就怕你个李蓉蓉粘着不放,此刻正合了他的心意:“离就离!老子怕你啊?今后我们一刀两断,再也不要来往了!”
李蓉蓉呆住了,眼泪哗哗的往外流着,跺跺脚道:“爸妈,弟弟,咱们走,这穷乡僻壤的我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说完她率先跑了出去,何金花见状赶忙拉上李华文跟着,临出门前,两人还恶狠狠地在张家门口吐了口浓痰。
形势可谓是急转直下,打了玩弄权术老手的李跃进一个措手不及,他本想到大王庄来摆摆高姿态。
让张承武这个女婿服服软,然后就息事宁人的,毕竟女婿一表人才,最近又有越混越好的趋势。
这种潜力在一名优秀“政治家”眼中可是极为稀缺的资源,哪晓得局面发展的速度根本就不受他控制。
主要矛盾便在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身上,看着愤然离去的三人,又瞧瞧一言不发抽闷烟的张承武。
他哀叹一声,只得跟上。
紧追慢赶,老胳膊老腿的李跃进终于在村口截住了老婆孩子,他气喘吁吁地道:“慢点慢点,你们刚才也太冲动了,这事办的不体面啊!”
何金花满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你个死老头子一天到晚高谈阔论,现在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玩那一套!”
“不就是个穷小子吗?离了也不可惜,什么狗屁前途无限,改明儿我把志刚叫家里来,好好撮合他跟蓉蓉,要不了多久咱们女儿就是物业公司的老板娘了!”
李跃进被老伴气得吹胡子瞪眼,那李志刚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
为人霸道专横,自私自利,就算娶了女儿又能给李家带来什么好处,怕是半点光都沾不到。
看着老伴一脸目光短浅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的争执道:“胡扯!那二婚能有原配好吗?”
“咋就没有?我看人家志刚就挺喜欢蓉蓉的....”
两人这边正闹着呢,忽然一辆悬挂着江中牌照的渣土车远远驶来,停在路旁边,司机下车检查着后面两个轮胎。
村里一个工人模样装扮的汉子上前打招呼道:“诶,小陈啊,咋了?车坏了?”
“没有,后轮有点漏气,对了胡师傅,我听说咱们张总回村了?”司机笑呵呵的回应。
那个胡师傅点点头,目光在李家一行人身上扫了扫,道:“是啊,石厂那边出了点事故,张总回来瞧瞧,行吧,我要回沙厂了,你慢点!”说着,他便端着饭盒走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但嗅觉灵敏的李跃进却听出了道道。
没搭理还在争论不休的老伴,以及哭哭啼啼的女儿,上前拉了拉司机问:“这位小师傅,你们说的张总是谁啊?”说着,他掏出自己的云烟上了一根过去。
司机纳闷的瞧了眼搭讪之人,见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接过烟叼在嘴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