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几波来厂里参观的外商,随着工厂二期工程的开建,杨文妮迎来了她穿书以来的第二个夏天。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万一她明早睁开眼一看,她又回到现实生活中去了该怎么办?
家里的新房子马上要建起来了,杨建平和于常娟都是勤快人不愁生计,弟弟在学校里表现也很好,厂里有高逸他们,如果她突然回去了,对这边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来了这么久了,应该是回不去了,其实杨文妮挺喜欢现在的生活,可以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可以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事业,最好不要回去了。
从葡萄藤刚长小嫩芽开始,杨建平就和高逸一起用竹竿给那几棵葡萄树搭了一个架子,入夏后,葡萄树的叶子长得更茂盛了,郁郁葱葱的,藤蔓把整个葡萄架都爬满了,远远望去,院子里像是搭了一个大绿棚。
杨文妮坐在办公室里抬头就能看到绿油油的葡萄藤,和一串串精致的花朵。
葡萄树开花了,散发着细腻的芬芳。
杨文妮打理的很仔细,葡萄树出现花序之后,需要分辨长出来的花序情况,将生长发育不好的、细弱、畸形的花序疏除掉,然后合理的追肥、授粉,等待葡萄结果。
她已经能想象的出满架子硕果累累的景象了。
杨文超的驾照快要拿到手了,杨建平学不了汽车驾照,杨文超带他去县城学了个摩托车驾照,今天是去县城考试的日子,他们一早就去了县城。
厂里要买车,杨文超以后要开车,摩托车基本用不到了,有了摩托车驾照,杨建平外出的选择就多了一个。
杨文礼之所以没再惹事,全靠杨建华二十四小时盯着,赵春娥和杨老太太之所以消停了,是因为杨建华也硬气了。
就像杨建平死活不让杨老太太干涉厂里的事一样,杨建华也不让她们干涉杨文礼的事。
取保候审,不代表案件终结,会不会坐牢还要司法机关进一步审理后判决才知道。这期间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杨建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死死盯住杨文礼,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进去了。一直把他拘在身边跟着他干活。
眼瞅着几栋二层小楼的主体架构要完工了,而且这其中一栋是给杨文超的,杨文礼心里不嫉妒是假的,他才盖起大瓦房没几天呢,人家就要住上花园洋房了。
天马上就要热起来了,杨文礼心里更加烦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掏出一根香烟,火柴点燃后刚抽了一口,一只手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杨文礼转头一看,又是杨建华,整天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他,跟去坐牢没什么区别。
“爸,我就抽根烟缓缓。”杨文礼的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
“我没管你抽烟,你年纪轻轻的也得有个节制,才多大会儿工夫,一地的烟头,我看你是烟瘾越来越大了。”杨建华劝他道,“要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的身子糟践坏了,以后还怎么成家立业。”
“我有数。”杨文礼敷衍道。
这个时候,杨建华只能无奈地摇头。
他一早就知道这个儿子干活喜欢偷奸耍滑,也一直以为儿子是年轻不懂事,大些成熟了就好了,结果大了就更不好改了。
为这,杨建华挺自责的,他对孩子们的管教一向不够严格,因为杨老太太对他和杨建平太严厉了,严厉到不近人情,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过自己那样的生活。
事实证明,杨老太太对他们严厉是正确的,有没有大出息先撇一边,起码不会长歪了。
由于杨建华得了夜盲症,杨文妮和杨建平都让他在天黑前就收工回家,杨文礼沾了他的光,每天也是早早收工。
杨文超带杨建华去县里的医院看过几回,也吃了一些药,基本没什么效果,杨建华就把药停了,顺其自然了。
收工回家后,杨文礼在自家门前看到一辆豪华的大摩托车,比杨文超骑的那辆还上档次,给他馋坏了,心里直痒痒。
杨文礼心道,这是谁又发达了,村里的有钱人真是越来越多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钱呢?
杨文礼进门的时候和对方打了个照面,只觉得被对方手腕子上那块亮晃晃的大金表,差点晃瞎了眼睛。
他刚想开口问对方是谁,来找谁,他没记得他们家认识这么有钱的亲戚。
可对方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傲气的和那什么似的,让人恨不得先上去踹他两脚,有钱就了不起啊!
“刚才那人是谁?”杨文礼进门先问赵春娥。
“你不认识他了,他就是那个杀千刀的二栓子。”赵春娥怒气冲冲地说,“当初他要是不退婚,二妮子指不定去年就嫁过去了。现在再来找,晚了!”
“二栓子家这么有钱了?”杨文礼的关注点肯定是先在钱上,“门口那辆大摩托就是他的吧,值好些钱呢。”
“他那米国亲戚不是给他转成正式工了吗,户口都迁到城里了。”赵春娥嗤声道,“他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