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随着柳之思出了李家大门,一路往东,向柳家而来。
前面不远,就是梅家旧宅,李克定不敢逗留,怕柳之思再提到梅子,便一言不发的顾自往前。
柳之思却停住了脚步说:“克定,你怎么突然哑巴了,还走那么快,是不是特别想去梅家。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自己也能回去,不用你送了。”
“你别误会,我哪里想去梅家了?”李克定心里简直无奈,柳之思怎么对梅子还吃醋呢?真搞不懂女子的小心思,只好解释说,“你听我讲,梅子是我兄弟,你别这样,好不好。”
“怎么?你嫌我不可理喻,不讲道理吗?”柳之思冷冷地问道,“你嘴上说梅子是你兄弟,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克定突然觉得理亏,他的心里,的确不止当梅子是兄弟,而是一种极其特殊而复杂的情感,让他不敢再想下去。
柳之思见他沉默不语,更加醋意大发,“看看,被我说中了吧。你还是去梅家吧,以后也不必理我。”
她讲完这话,迈步而前,大有和李克定绝交的意思。
现在的柳之思已经很清楚,陆宛不再是她的障碍,而梅子不同,一则梅子的魅力很强大,二则梅子与克定的感情复杂,三则梅子很主动。有此三条,让柳之思不得不慎重,因为她怕稍有差池,便可能前功尽弃。
柳之思决定了,在梅子回来以前,给李克定个深刻教训,让他拎清楚了,以后和梅子相处,一定要摆正位置。
她的故意不理,让李克定实在头疼,只好从后面跟上,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正自烦恼,不由说了一句:“多情总被无情恼。”
柳之思听见了,而且听的很清楚,当即质问道:“克定,你把话讲明白,谁无情了?”
“我刚才就是随便一说,没有针对你,你千万别误会。”李克定赶紧辩解,他当然知道柳之思不是无情,而是太深情。
“是我误会了吗?”柳之思不依不饶,“克定,你明明是在讲你多情。而我的无情让你很烦恼,你别不敢承认,我都听见了。”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李克定哀求道,“之思,咱们别闹了,好不好。”
柳之思即将心软,但想到不刚硬不足以让李克定记取教训,便硬起心肠,冷声说道:“谁和你闹了!我既不懂事,又不温柔体贴,不兰心慧性,不秀外慧中。你还是去找你的梅子吧,她哪里都好,我原也不值得你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李克定被他一顿说辞,逗得只笑:“瞧你这张嘴,连珠炮一般,厉害的算是没谁了吧。”
“你还笑。”柳之思本想要李克定一句保证的话,他却不讲,气更不打一处来,使劲儿推了李克定一把,“你去对梅子笑吧,别来烦我。”
李克定实在无奈,快走两步,拦在柳之思身前说:“你好好听我一句话,行不行。”
柳之思不给他正脸,侧过身去,冷冷地道:“你赶紧说吧,别耽误我回家。”
李克定刚才本来有话想说,只是还没想好,突然有些忘词,便立在那里踌躇。
柳之思反应极快,话语伶俐,最不耐烦讲话不清楚的人,再度推开李克定:“你让开,以后你休想再骗我。”
李克定武功高强,一个闪身,又拦住了她。
“你让开!”柳之思又使劲儿来推他。
这一次李克定有了准备,任是柳之思怎么推,却如同撼山一般,纹丝不动。
柳之思只好横着跨了两步,想绕过去。
不想李克定身法极快,总是挡在她的身前。
柳之思见躲不过,伸手抓起李克定的胳膊,小嘴儿一张,咬了上去。
疼得李克定吸溜一声,连连讨饶:“娘子,饶命吧,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谁是你的娘子?”柳之思又是气,又是笑,这才松开了牙齿。
李克定知道她不会真的离去,现下已经想好了说辞,把虎子用左手抱了,伸出右臂快速的将柳之思揽入怀中,任她挣扎,再不放开。
他诚恳地说道:“之思,咱们之间,何必总生芥蒂呢。以前是因为陆宛,现在又因为梅子。你看陆宛的事情,我不是基本解决了吗?其实,梅子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们只能是兄弟,你还有什么可介意的。你不知道,即便我和梅子饮醉了酒,做的好梦,梦里的人也都是你。我梦到和你。。。”
“不许再说。”柳之思急忙止住李克定,不让他讲出口来。
她岂能不知李克定的梦里是内容,羞得低了头,再不敢抬起。
李克定在后面,看不到柳之思的神态,还在不停地解释着:“之思,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如果将来我又负于你,你就用剑斩了我,或者让北极白狐咬死我,我都心甘情愿。”李克定终于对柳之思做了保证。
柳之思停住脚步,转回身说:“你可要记住今日誓言,若你负我,我必让你。。。”
柳之思没有把话讲下去,李克定却嬉皮笑脸的问道:“让我怎样呢?”
“你还问,你是不是就盼着负我呢。”柳之思有些着恼,伸出小粉拳,在他胸前狠狠锤了两下。
李克定顺势将她揽在怀中,亲了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