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再有叫他的声音。
岳如海心中虽然颤颤巍巍,但祖宗命令,他岂敢马虎,急忙回到里面祠堂,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嘴中念叨着:“祖宗在上,不肖子孙岳如海叩见列宗列宗。”
“你可知错?”梅子拖长声音问道。
“启禀祖宗,如海知错。”岳如海连忙认错,他敢骗父亲,但不敢骗祖宗,因为祖宗是神灵,神灵嘛,无所不知,根本骗不了。
“说吧,你有什么错?”梅子问道。
“我不该让家丑外扬,请祖宗原谅,如海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岳如海磕头就像捣蒜一般。
“还有别的吗?”梅子又问。
“别的,哦,有,有。”岳如海回想着,不知道祖宗问的是那一方面。
梅子看岳如海的情形,正好可以审问岳家的情况,提高生意:“哼!你还知道有,你这不孝子孙,简直禽兽不如。”
在这无人的夜晚,突然一声断喝,岳如海心头战栗,忙颤声说道:“祖宗息怒,祖宗息怒,如海知错,如海知错了。”
梅子很懂人的心理,知道不能一味吓唬,她开始软硬兼施,压低声音说道:“知错就好。说吧,你还有什么错?”
岳如海听祖宗好似不再生气,心道毕竟是自己的祖宗,于是,像个做错的孩子一般,哭丧着脸说:““如海不该贪心,欠下很多外债。”
这岳如海欠下外债?看来少不了,梅子觉得消息有用,声调忽高忽低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早就知晓,你需仔细讲来,否则,我必不饶你。”
“祖宗。”岳如海跪匐在地,哭诉道,“都怪那岳如山,他勾结陆宁,要霸占岳家,我才心中气恼,出去赌博,结果输了钱。”
“哼!你这不孝子孙,到底输了多少?”梅子高声问道。
“是,是100万大洋。”岳如海想起被人逼债的苦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祖宗原谅如海吧,都怪如海年轻,中了人家做的局。”
100万大洋,这可是一笔巨款,岳家倾尽家底,都未必还的上,梅子暗自揣摩,是谁在陷害岳如海呢?
“好了,你先别哭,老实讲来,是谁做的局?”
岳如海一直以为是岳如山害他,说道:“我估计是岳如山找人做的局,他就是想独霸岳家。”
“他找谁做的局?”梅子不太相信岳如山会做局。但只要做局就会留下线索,因为引诱岳如海上钩的人,必然和他很熟悉。
“是一个岛国人,名叫小-泽-东-风。”岳如海答道。
“小泽,废物一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梅子的确知道这个小泽,他是东条仓介的手下,能为不大,但忠心耿耿。
李克定听到小泽,想起当年有人去河间文庙盗书的事情,那一次去了两个日本人,其中一个叫做小-泽-东风,或许就是这个人。于是也学着梅子的样子,装腔作势的问道:“岳如海,我来问你,你说的小泽,是不是东条仓介的手下?”
岳如海一听,果然祖宗无所不知,忙答道:“祖宗英明,小泽一直在给东条仓介办事。”
梅子又问:“你是怎么认识小泽的?”
“我。”岳如海略一迟疑。
梅子嗯了一声,吓得岳如海一激灵,马上回答:“祖宗容秉,都怪如海不肖,认识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把小泽介绍给了如海认识,如海一听他给东条仓介办事,东条仓介和我二叔是好朋友,所以就没有怀疑他。”
“那女人是谁?”梅子看岳如海长得猥琐,心道你能认识什么女人,想来也不是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