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又想到了什么,紧忙从怀里掏出来荷包,战战兢兢,“王妃,这是那人给草民的银两。”
看到荷包,楚洛苡两眼一亮,接了过来。
这可是物证。
从荷包的布料与做工应该能找出来一点线索。
“王妃,草民将荷包给您了,是不是可以放草民离开?”乞丐低声问道。
楚洛苡瞥了他一眼,红唇轻启,淡淡吩咐,“流月,带他去京兆府。”
“什么?”乞丐难以置信,“王妃,草民已经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楚洛苡不为所动,再次吩咐道,“记得将荷包给京兆尹。”
“是。”流月应道。
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面露难色,“王妃,奴婢……”
她话还没说完,崇国公走了过来,面色温润,声音清凉如水。
“我帮你们送过去吧。”
他缓步走到楚洛苡身前,面容皎洁如玉,清润矜贵。
“我也算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送去京兆府还能帮些忙。”他再次道。
楚洛苡犹豫了一瞬。
她原准备逛完街去看表姐的,轮椅与复检器材估计已经送到萧府了,表姐还不会用。
可这个乞丐,她不打算放过。
暗箭杀人,若是不调查清楚究竟是谁想要害她,以后这种事情估计更多。
崇国公无非是最好的人选,但崇国公身份……
思忖了许久,楚洛苡点了点头,浅淡的笑了笑,“那就麻烦崇国公了。”
“无妨。”崇国公薄唇微挑,面上尽是清润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楚洛苡眨了眨眸子,心里有些疑惑。
崇国公出了名的低调,怎的每次她出门总能碰到他?
侍卫已经将乞丐带走,崇国公向她行了礼,也转身离开。
缓而,她唤了一声,“崇国公。”
崇国公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她,面上依旧是那清润的笑意,“王妃可还有事?”
楚洛苡向崇国公走去,脚步沉稳,最后在他身前顿住脚步。
抬眸一本正经的看向他,“崇国公两次三番示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不相信会这么巧合,更不相信所谓的缘分。
这一切绝对是有人故意的!
崇国公轻淡的笑了笑,“王妃别多想,我只是报恩罢了。”
报恩?
楚洛苡一怔。
除了上次在醉仙楼帮过他一次,她根本没见过他。
他报什么恩?
楚洛苡不明白,可是看他的神色也不像说谎。
崇国公眼底落了些许黯然,隐隐夹杂着失落。
而不过瞬间,他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笑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王妃应该不记得。”
“哦。”楚洛苡点点头,说不定是原主对崇国公有恩呢。
想到这里,楚洛苡坦然了,便道,“那人便交给崇国公了。”
崇国公笑道,“定然不负所托。”
楚洛苡福身行礼,带着流月转身离开。
崇国公静静的站着不动,看着楚洛苡倩丽的身影,唇角不经意间翘了起来,面容温润俊雅。
“主子,您为什么不告诉王妃?”侍卫不明白。
只要主子将那件事告诉王妃,王妃不就明白了吗?
为何要瞒着呢?
“这件事啊,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崇国公微微叹了口气,清凉的眼底沉了一抹暗色。
楚洛苡于他有恩是真的,却不能说。
毕竟事关重大。
“那这个人……”侍卫又看向崇国公,“区区一个荷包应该调查不出来什么吧?更何况只是一个乞丐,就算送到京兆府顶多关几天就出来了。”
乞丐待在牢狱里,估计京兆尹也觉得麻烦。
崇国公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面上骤然间一片冷意,他声音冷淡,
“送到京兆府,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京兆尹,顺便帮他调查一下究竟是谁要对王妃下手。”
“是。”侍卫不由得头皮一紧,心下不住感叹。
主子平日里待人温和,从未动过怒。
乞丐撞翻油锅企图伤害王妃,算是触了主子的底线了。
在崇国公带着侍卫离开后,福安郡主才从暗处缓缓走出来,心下不由得慌乱。
暗骂乞丐没用,没害死楚洛苡不说,竟然还被抓住。
她若是被查出来,父亲岂不是得杀了她?
谋害王妃可是重罪!
缓而,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眼神微微定了定,心里冷静了不少。
一个荷包而已,应该调查不出来什么。
更何况她带着面纱,荷包还是丫鬟做的,就算被查出来,她也能推到丫鬟身上。
她唇角微微勾了起来,面上带着得意。
陡然,她面容浮现出算计。
崇国公说为了报恩,那就是说楚洛苡救过他?
不知道慕瑾川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楚洛苡与崇国公的关系似乎不浅呢。
***
与崇国公分开之后,流月一直担心着。
“王妃,京兆尹能问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