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楚洛苡的恨意更深了。
楚洛苡道,
“没这些嫁妆,你就嫁不了好人家了?说得好像是嫁妆就是你夫家一样。”
楚薇儿噎住了,脸上晕开淡淡的红霞。
楚洛苡冷冷一笑,余光瞥见兄长脸色难看,双眼噙怒,她低声安抚兄长稍安勿躁。
“放心交给我。”
谁吃下了,谁就得吐出来。
云尘行商多年,见过不少卑劣小人。
像侯府这样的,别具一格,贪图银两,还要三分颜面,捏造莫须有的罪名往洛苡身上泼。
若不是洛苡反应快,早被他们咬下一块肉。
“洛苡……”
云尘不知怎么开口。
她逃离了这个狼窝,又深陷另一个虎窝。
往慕瑾川所在看一眼,慕瑾川也在注视他二人。
他似黑曜石深邃的眸子泛起一丝波澜,透出冷厉,配上他面无表情的俊容,不悦更甚。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怒气直冲向楚胜,楚胜浑身一个激灵。
绝不能让王爷误会。
“王爷,微臣如此,是想为她分忧,洛苡没管过府内事物,难免有做不到之处,微臣替她甚下后顾之忧,是为她好。本来有什么需要,微臣也能为她操持。”
说到这儿,他把目光放在楚洛苡身上,干巴巴地说。
“洛苡,你也太不懂事了,为父岂会贪墨那一点的嫁妆?如今你翅膀硬了,不需要为父操心,你要这些嫁妆,拿去就是,不必扯到你妹妹身上,她还是未出阁的清白姑娘,容不得你污言秽语。”
语气的不情不愿太明显,楚洛苡笑了:
“污言秽语?我哪句说的不对,你指出来让我听听?我娘的嫁妆本就是我的,不必一副施舍的语气。”
楚胜恼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楚洛苡不理会,招呼侍卫动手,当着众人的面,她一样样清算母亲的嫁妆。
眼看不少摆件、珠宝都被搬了出来,白花花银子流了出去。
楚胜和蓝姨娘不忍再看,都觉得心痛,快要喘不上气,活像是楚洛苡在他们身上割下一块肉。
楚薇儿眼都红了,她握着蓝姨娘的手焦急唤她。
“母亲!”
蓝姨娘轻轻拍她的手。
楚洛苡狂得很,王爷撑腰,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咦。”
楚洛苡发出一声疑虑,把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翡翠玛瑙宝石项链、琉璃瓶、蝴蝶簪,这三样东西单子上写得明明白白,库房里怎么会没有。”
楚洛苡问侍卫,”都找遍了?”
侍卫道:“这些礼箱搬出来后,库房所剩无几,这几样又是稀罕物,如果真有,不会看不见。”
侍卫那番话,说得楚胜老脸通红,梗着脖子道:
”都多少年了,当初拿出来用过也未曾可知。许是什么时候摔碎了,清扫出去,不过两三件,没了就没了。”
楚洛苡道:”是么?我记得嫁妆都封在库房。”
云尘也瞧了一眼礼单:
“丢得倒是巧妙,蝴蝶簪出自大家之手,上面每一根缠金丝、玉珠是千挑万选,琉璃瓶更是罕见之物,更别提那一串宝石项链了,妙极了。”
这话里意思,是怀疑他们拿了。
楚胜对云尘印象差到极点,也顾不得慕瑾川再场。
“你怀疑我拿了你娘嫁妆?!”
“别。”楚洛苡打断他,淡漠的扫视一圈,蓝姨娘和楚薇儿低下头躲避她目光,“放在库房的东西不翼而飞,明显是库房管事的问题。”
库房管事在一旁当透明儿人,突来一口大锅罩在身上,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
“奴才该死。”
他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又觉得委屈。
少的宝石项链,琉璃瓶,蝴蝶簪那都是主子们拿走的……
他就一个管事的。
楚洛苡厉声呵斥:“说,你把东西藏哪儿去了!”
管事跪地求饶。
“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三样物件在你看守下丢失,哪来冤?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库房被搬空都不知道,看守不力,就该受罚!”楚洛苡毫不心软,“来啊!”
“你这是做什么!”楚胜怒目圆睁,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
”身为出家女,有些事情,要学会“避嫌”,摆正自己的位置!下人犯了错,自然有人管。你插手其中,于理不合。”
楚洛苡淡淡道,”我替母亲讨回该得到东西,哪里于理不合了?难道要包庇下人,坐视不理,才叫礼数?”
楚胜脸色一冷,不等他再说出什么大道理。
慕瑾川嗓音低沉:“丞相,侯府家风腐败,监守自盗,你竟不觉有错?这等刁奴,若不严加处置,没个榜样教训,改日库房易主,你也浑然不知。”
楚洛苡附和:“改明儿库房空了,连个人都找不到。
二人一唱一和,楚胜心中愤慨万千,却又心惊胆战,半点不敢得罪慕瑾川。
”依王爷看,该如何处置?”
慕瑾川把目光移向楚洛苡,楚洛苡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