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白术的声音突然响起:“王爷,六皇子突发高烧,几个太医都没找出原因。”
慕瑾川神色一凛,立刻扯过旁边放置的衣袍穿上,打开门,白术就闻到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清淡的药香味。
这药香白术已经闻过几次,自然也知道是什么。
“备马车,我去看看。”
“等等我。”楚洛苡扯过披风,连忙跟上去。
她之前用过药了,应该不会引起高烧,似是想到什么,楚洛苡神色一凛,如果这样的话,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害他。
楚洛苡首先想到的是太子。
但仔细想想,太子没必要害他,六皇子对于他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月色渐上中天,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疾驰。
两人很快来到六皇子府。
管家见到来人,匆匆行礼。
“怎么回事?”慕瑾川急声问道。
“傍晚,殿下喝完药之后就睡下了,几个时辰后,殿下突发高烧,太医也查不出原因。”
管家一直弓着身子,不敢直视慕瑾川。
慕瑾川心思在六皇子身上,并未发觉管家的异常,跟在身侧的楚洛苡倒是将管家的神色尽收眼底,美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屋内,几个太医和众人见到瑾王,纷纷行礼。
慕瑾川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大步流星地走到内室。
楚洛苡多了心思,目光一一扫过屋内的众人。
内室,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楚洛苡看着黄花梨罗汉床上昏迷的慕清泽,大步上前,“我来看看。”
片刻,楚洛苡眉头紧皱。
是中毒的迹象。
若是太子动手,他早就没命了,不会拖到等他们过来。
猛然,一个荒谬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又看了眼昏迷中的人,楚洛苡眯着美眸,看向慕瑾川:“让他们都出去,我要为六皇子施针。”
他眸光幽沉,摆摆手,让其他伺候的人都出去。
“王爷……”管家慌了,看了眼床上的人,担忧唤道。
“出去!“慕瑾川神色清冷。
见管家不动,白术直接走上前,架着他的手臂拖了出去。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继续呆着,恭敬行礼后全部退了出去。
楚洛苡把玩着手中的银针,看着床上的人,懒洋洋地开口:“你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慕瑾川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还带着几分头疼。
居然敢装病!
见他不动依旧一动不动,楚洛苡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既然这样,那我手上的银针可就要落下去了。”
话音刚落,装昏迷的慕清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面上丝毫不慌地笑着:“四嫂是怎么知道我装的?”
“下次装病的时候,记得不要跟你府上的人说。”楚洛苡翻了个白眼,管家演技差到没眼看,也就慕瑾川关心则乱,没注意到管家的心虚。
“不过……”楚洛苡没好气地瞪他:“你还真有本事,居然还敢对自己下手。”
慕清泽似是没觉得错了,反而说:“唉,失策,早知道就不跟管家说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周围空气骤然下降好几度。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鼻子,心里哆嗦,抬头看向那神色难看的男人,讪讪笑着:“皇兄。”
“你是越发的有出息了,居然敢对自己用毒,很好。”慕瑾川的声音淡淡响起,眸光看似波澜不惊,落在慕清泽身上,却叫他顷刻变了脸色。
“我……我……就用了那么一点点毒。”慕清泽不知死活地用手指头比了比。
“呵。”
听到这笑声,慕清泽立马怂了,“唉,就是无聊了,想出去玩你又不准。”
慕瑾川神色漠然,冷冷看着他:“伤没好之前别想出去。”
“哦。”慕清泽满心的怨念,呆在府里他都快发霉了。
楚洛苡无奈揉了揉眉心,先帮他解了毒。
因为无聊,给自己下毒,也只要他能做出这样的——幼稚事了。
“四嫂,我有不少宝贝,你要不要看看?”既然人都来了,慕清泽当然要想办法让人留下陪他。
“不看。”楚洛苡摇头。
“象棋,投壶,字画,斗蛐蛐,你喜欢哪个?”慕清泽自动忽略了身旁不断发冷气的男人。
本来想拒绝,但听到斗蛐蛐,楚洛苡突然来了兴致。
她小时候可喜欢玩斗蛐蛐。
“斗蛐蛐你不是我的对手。”楚洛苡给他左臂换了新药,顺便查看伤口的愈合情况。
“不可能!”一听这话,慕清泽不服输了,“要知道在边疆的时候,没有一个将士斗蛐蛐能赢的过他。”
楚洛苡冷呵,“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
“空说没用,不如比一……”
“毒解了吗?”话还没说话,就听到慕瑾川的话传来。
“嗯,这毒小意思,刚刚还给他手臂换了新药。”楚洛苡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
“夜色深了,我们回吧。”慕瑾川看也不看床上神色着急的男人,直接转身离开。
慕清泽嗷嗷大叫起来:“别啊……四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