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纹路的毒素已经侵入血液,加上热酒的刺激,加快了毒发,所以才死在这。”楚洛苡睨了地上尸体片刻,眸色幽幽地冷嗤:“若是等仵作验尸,怕是那下毒之人早就逃出京了。”
“这姑娘厉害啊。”
众人连连点头,觉得楚洛苡说的很有道理。
似是想到什么,楚洛苡连忙起身,看向一旁的慕瑾川,“王爷,这毒能顷刻间取人性命,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必须立刻封锁这酒楼和城门。”
“王爷?”侍卫只听命于慕瑾川,立刻恭敬请示。
慕瑾川蹙眉睨向她,片刻后颔首:“按照她说的去做。”
“是!”
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走出酒楼,将酒楼团团包围,就连沿街而住的百姓都吓得关上了门。
慕瑾川偏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若有所思道:“你怎么知晓下毒的人还没离开?”
刚刚这酒楼吵杂成一片,是下毒之人最好离开的时机。
“这下毒方法如此诡异,那下毒者必定想看看结果如何,再者,王爷刚刚虽没到酒楼,但你的那些暗卫们不早就隐匿在这了吗?”
说完后,她眼神四处巡视着,最终落在在一个干瘦无比的男人身上。
她缓缓走进,伸手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领,脚也同时踹向他的膝盖:“刚刚就你起哄说,那人是吃了酒菜死的。”
男人反应不及,扑通一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眼里有惊愕有费解。
“不要用那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毒是你下的吧?”楚洛苡阴恻恻的盯着他,浑身上下都翻腾着凶气。
“不,不是草民……”干瘦的男人立刻反驳,但看到她眼里刺骨的寒意时,下意识避开了眼。
见此,楚洛苡微挑眉。
“来人,搜他身!”刚刚躲避的眼神明显带着猫腻。
侍卫们立刻上前,刚禁锢住男人的双臂,不知这干瘦的男人哪来的大力气,猛地挣脱开桎梏他的侍卫,只见那人手上的粹了毒的暗器直直对准不远处地慕瑾川。
糟了!
一旁的楚洛苡见苗头不对,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楚洛苡大张双臂不顾一切挡在他面前。
胸口忽一阵炖痛。
楚洛苡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中的毒针,脑中一瞬间空白。
“啊!”
围观的百姓立刻吓得到处逃窜,场面顿时一片混乱,看着那即将要翻窗逃走的男人,着急大喊:“别让他——”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双有人接住了自己。
看着面前的男人,楚洛苡自己都觉得可笑,她真是疯了,居然为了救这个男人,不顾自己的生命!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此时的楚洛苡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才刚穿越来没多久,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梅花亭里梅花在瑟瑟的寒风中飘摇而下,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积雪,走在上面刺骨冰冷、
院子里静寂无声,一片萧瑟。
白玉般的玉足走在积雪上,楚洛苡感觉到刺骨的寒气直冲脑门。
疑惑的望着四周,难不成她真的死了?
刚要开口喊人,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哭喊声。
她不受控制地跑上前,只见不远处的荷塘里有名六七岁的女童掉入冰水中。
她不停地挣扎着,想要从水里爬上冰面。
那孩子抬气头来,泪流满面。
楚洛苡顿时犹如五雷轰顶,那面孔她是认得的——和自己一模一样。
“救救我,救救我……”
楚洛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苍白的指尖相触,一切忽然转变,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地笼烧得火热,男子抱着怀中可爱的女孩,笑得和蔼慈祥。
这画面让楚洛苡心里像被针扎般的疼,她下意识看向门外,只见小姑娘可怜兮兮都看着屋内,头发和衣服还在滴着水,“爹爹喜欢鲤鱼,我没抓住,是不是我抓住鲤鱼,爹爹也会像爱薇儿一般爱我。”
屋内,温馨的画面还在继续。
“爹爹,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提那死丫头做什么,天天就知道疯,咱们走,爹爹带你去玩。”
男人抱着怀中的女孩离开屋子。
看着泪痕满面的女孩,楚洛苡大步走过去,想要抱抱她:“别伤心,会有很多人爱……”
然而不论她怎么抱都抱不到面前的人,胸口处尖锐的疼痛让她豁然睁开眼睛,看着那熟悉白色烟罗帐,雕龙的紫檀木床,知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吱。”一声,雕花木门打开。
楚洛苡侧眸望去,看到的便是那男人俊美的容颜。
这个时辰想是已议完了朝事,换了一件天青色的锦袍,乌黑长发用一根银带束起,说不出的俊逸翩然。此刻他那双泛着星光的凤眼,也正望着她。
“这么快醒了?”慕瑾川走过去,在那梨花桌前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茶。
“听你这语气好像很失望啊?”楚洛苡捂着胸口坐起身,直接一个眼刀剃过去:“我替你挡暗器,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