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苡眼角瞥着蓝氏立刻变了脸色,心里顿时安稳了,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准备看戏。
虽说她对这位姨娘的性子心里大概有点数,但看到她真人的时候不得不说……绝了!
只见白飞鸾气冲冲走到蓝氏面前,扬手一把打翻她手中的茶杯。
“啪!”
一声脆响,蓝氏手中的茶杯掉落地面瞬间四分五裂。
蓝氏胸口一阵气愤翻腾,早听闻白飞鸾泼辣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心头虽然恼怒,但还是摆出笑脸:“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闭嘴,你也配跟我沾亲带故?”白飞鸾很不给面子地开口:“喊你一声姨娘是给你面子,作为妾室就应给嫡女端茶倒水,
如今你们倒好,端起了长辈的威风来了,回门之***着嫡女喝妾室茶,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自己靠着那一点皮囊爬上了侯爷的床,
现在还带着娘家的女儿一起,真是让人呕吐!也不看看瑾王福是你们这些下贱的人能攀上的高枝?”
刺耳的话字字正中靶心,骂的蓝氏浑身发抖,被噎得脸色发紫,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白飞鸾低眉剜了一眼跪在那的秦秀秀:“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秦秀秀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捂着脸跑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楚洛苡,见到这情形,心里尤其适宜。
“怎么如此吵闹!?”
楚胜大步买进门,就见屋里人各个脸色发青,地上碎裂的茶盏尤为刺眼。
蓝氏紧抿着唇站在那不敢动,她没想到侯爷竟然来了,本苍白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今日这事是她自作主张的,就算楚洛苡不同意,也能给她找点不快活。
没想到,白飞鸾竟然来人。
白飞鸾嗓门大,那些在前院的人自然听得清楚。
想着楚胜已经四日没去她屋里了,当下心里更慌了。
“侯爷来的正好。”白飞鸾强势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咙,接着开口:
“许久未来侯府,没想到今日让我大开眼界了,堂堂侯府轮到一个妾室当家做主了,侯府是没人了吗!?”
看着白飞鸾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蓝氏直接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快,快喊大夫!”张妈妈急声喊着,厅里瞬间乱成一团。
看着蓝氏被抬走,白飞鸾嘴角勾着讥讽的笑,这手段都是她玩剩下的。
白飞鸾并没有因蓝氏的晕倒而放过她。
知道前因后果后,楚胜脸色阴沉地坐在那,片刻后,瞥了楚洛苡一眼,淡声道:
“这事确实你姨娘做的欠考虑,但她身子骨向来不好,过重的惩罚怕她……”
不就是典型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吗?
楚洛苡嘴角勾起一丝冷冰冰地嘲讽弧度,记忆中原主不过是打碎了蓝氏喜欢的白玉钗。就被罚在雨天跪了一天一夜。
相比之下,对待两人的态度显而易见。
真是个……好爹啊。
“身子骨不好?怕是挺着大肚子冒着暴雪都来寻侯爷的时候冻着了。”白飞鸾讥讽地看他:“不对啊,这么多年在侯府娇养着,身子骨应该越来越好才对。”
“侯爷,做人不能忘本,希望你还记得当年你流落在外的时候,是谁帮助了你,是谁供你读书!人
我那妹妹如此善良知书达理的一个人,就被你宠妾灭妻活活气死!
现在更好了,妹妹还在泉下看着呢,你就任由妾室掌家,继续踩在嫡女头上,踩在王妃头上,逼堂堂王妃喝妾室茶,简直荒唐至极!”
白飞鸾越说越气氛,她怒瞪着楚胜:“今日你若不把那恶毒的贱人处理了,我就死在你们楚家,看你怎么跟丞相交代!”
楚胜吓得连忙站起来,轻声安抚着:“你,你别生气……”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白飞鸾拿掉头发的发簪,直直对着纤细的白子,楚胜彻底慌了,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焦急解释:
“当年是因为难产,不是……”
向来游刃有余的侯爷难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急得汗都流出来了,这白飞鸾性格张狂,说不定真得会做出自杀的事。
大厅的气氛凝重起来,下人们各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姨妈。”温润的声音响起,一直沉默的楚洛苡站起身走到白飞鸾面前。
白飞鸾愣了一下,侧眸看向那极像姐姐的容颜,眼眸瞬间红了。
楚洛苡伸手把她悬着脖子上的手拿开,淡声安抚:“这事算了吧。”
见楚洛苡这么说,本要脱口而出拒绝的话在喉间滚了滚又咽了下去。
“不过,还希望父亲能收回姨娘掌家的权利,若是家中没人有能力掌家,那就请父亲……续弦。”
这两个字落下,别说楚胜愣了,就连白飞鸾也愣了。
“你在胡说什么!”楚胜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女儿只是给父亲个提议吧了,不过确实有件事要请父亲主持公道。”
“什么事?”
“我对了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