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琴酒的胸口,检查他的忠心’的扇风点火信息点,或许不是漫不经心的扇风点火,而是加了些不满的试探。
推理出一条可能性后,琴酒的眉头松开了一些,又再次皱起,斟酌着推翻了这一结论。
不,考虑到日向合理的特性,可能不是‘因为炸弹威力不足,上司严重不满’,而是‘敢在上司的地盘上、动上司喜欢的东西,上司严重不满’。
琴酒沉默住。
这个可能性不大,只要是理智的人,都能清楚他是在针对上司的喜好送礼,是在讨好上司,所以……
所以……
琴酒动了动手,拨打日向合理的通讯。
漫长的通话提示声响了几下,通话接通,传来对方压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笑意的声音,“喂。”
“……”琴酒干脆利落道,“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你高兴。”
日向合理:“?”
电话那边没有立刻传来动静,也代表着没有反驳,琴酒顿了顿,立刻选择往下说:“我没有考虑到私自动用炸弹的严重问题,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得到你的允许,抱歉。”
日向合理:“?”
他慢吞吞地开口,重复,“抱歉?”
风雪从车窗未关紧的空隙间钻进来,琴酒专注听电话,听到对面似乎是思考了几秒,才又道:“抱歉,不过这是‘surprise’吧?”
“不需要得到我的允许。”
“surprise就是要未经允许,”日向合理想了想,又委婉补充,“如果你不在意评价的话。”
如果琴酒不在乎遇见一个人、就触发一次‘哈哈哈今晚的烟花好逊啊’的临时事件,那挺无所谓的。
以及。
日向合理礼貌询问,“你为什么认为我生气、突然抱歉了?”
“刚刚还发了很多的讯息,一点也不正常,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其实是在隐晦地求救吗?”
在和凶手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故意对亲密朋友提过世的母亲,说‘好的哦,我妈妈很喜欢你,说有空请你做客呢’之类的话,让朋友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从而直接报警?
日向合理评价,“如果你是在隐晦求救的话,下次可以直接发‘喵’。”
琴酒:“……”
他专注地听日向合理说话,发现对方语气里的那丝笑意被抽出去了,所以考虑了片刻,进行接话。
“你会报警?”
察觉到他处于危险状态的话,对面这位上司大人会报警?
琴酒不信。
首先,他不可能处于需要隐晦求救的状态。
其次,日向合理不可能报警。
如果他真的向日向合理隐晦求救,那么完蛋了,从他开始求救的那一秒起,他、控制了他的危险分子、以及周围路过的无辜路人,都要做好随时被一击毙命的准备了。
日向合理绝对会欢快地‘放心!上司绝对会救你出来的!’,接着会‘彭,看我解决掉罪犯!’,再接着会‘咦,好像打偏了,不过不重要,我还有子弹,继续打’。
再接下去,就会‘哎呀,又打偏了,不过我还有子弹呢,gin,别害怕’,‘打偏了,不过还有子弹!’,‘偏了,子弹!’,‘偏’。
中间,可能会穿插一两条‘打偏了,不过放心,g……gin你怎么被我打中了?!抱歉我一定会为你复仇的!’。
在把周围能动的家伙都‘抱歉,打偏了’之前,这个家伙是绝对打不中目标人物本人的。
至于是真的打偏,还是打偏,又或者是打偏,又又或者是似乎有一点点其他的可能,就自由心证了。
“报警?”日向合理疑惑着重复了一遍,又立刻复述自己的身份,“抱歉,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组织成员?”
组织成员报什么警,太逊了吧。
琴酒挑眉,介于自己大概率头顶犯错状态,在还没有对着正确的错误点真诚道歉前,不能阴阳怪气对面这位宽容大方格外听从命令的上司,所以勉强把‘身为组织成员不能报警,道可以和警方人员交往对吧?’咽了下去。
他勉强应了一声,“嗯。”
“我不会报警,但是,”日向合理陡转话锋,“我可以拉黑你。”
琴酒缓缓打出问号,“?”
“你很厉害,”日向合理先肯定琴酒,然后顺着往下说,“能够制服你的家伙,肯定比你更桀骜不驯,更满肚子坏水,更嚣张跋扈,尾巴更冲天十米,也更银毛乱炸。”
“在这种情况下,发出求救信号的,很可能不是你,而是那个家伙。”
日向合理认真道:“所以我会立刻拉黑你,不查看‘你’发过来的任何中止交火的投降信号……咳,不接受‘你’发过来的任何干扰因素,会全神贯注地开展救援计划,把你救出来。”
琴酒:“……”
琴酒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驾驶座,发现伏特加出去买热咖啡和三明治、做加班到白天的准备,现在并不在驾驶座,也根本听不到日向合理各种礼貌的污蔑,便收回视线。
他暂时退出‘不管发生了什么,低头认错是明智的决定’状态,冷冷地道:“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