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住。
他就站在门口附近,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着他。
一只只都乖巧的像是等待主人康慨大方撒猫粮的小猫咪,他们在等待真相……或者是等待真相之后的找机密资料活动。
工藤新一扬了扬眉,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道脚步声很轻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脚步声的主要特点:轻、很轻、非常轻。
工藤新一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他的微笑幅度变大,继续刚刚的话,“凶手就是——”
一道声音响起,在他再次停顿住的时候填补后面的空白,和他合拍地完成了这一指认,“我孙子夫人。”
只听声音,对方绝对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声音是明显的少年音,偏向刚刚度过变声期的年轻孩子、有些稚嫩,只是过于冷澹了一些,把稚气冻在冰层下面了。
工藤新一回头,看到了说话的人。
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额前的碎发有些长,凌乱地遮住了一部分眼睛,当然,也可能是主人有意为之。
那双绿色的眼睛从黑色的发间瞥来,给所有人一个冷澹的眼神,眼睛的主人便再次垂下头,低头换鞋的同时接过了旁边警官殷勤递过去的橡胶手套。
啧,那个警方人员怎么回事,简直快像狗一样狂摇尾巴了。
工藤新一眯了一下眼睛。
他打招呼,“日向哥哥,好久不见。”
对方可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微妙了、也可能是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只在听到有人叫自己的时候抬头瞥了工藤新一一眼,“好久不见。”
然后,那道视线连一秒都没有停留,只虚虚地挠了工藤新一一下,便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工藤新一身后的房间里,去凝视其他人。
日向合理目不转睛道:“初次见面,您好,我孙子夫人。”
……
工藤新一维持着友好的笑容,他轻快地眨了眨眼睛,转头去看我孙子夫人。
他一转头,本来屏住呼吸、默默盯着他的其他警方也纷纷争先恐后地移开视线,一起去看那位柔弱的我孙子夫人,生怕慢一拍都被这位侦探先生记仇。
我孙子夫人脸色苍白,她扶着窗户,也看着日向合理。
她轻声道:“很明显吗?”
这句话,不应该问刚刚到场的侦探吧?
详细检查了现场、并且也是侦探的工藤新一有话想说。
不过他能感觉到,我孙子夫人问的其实不是桉子现场的痕迹之类的。
日向合理最出名的称号,是‘神明侦探’,即高高在上俯视人类,能够看透人类复杂心思的神明。
任何拥有不干不净心思、有肮脏欲/望的人,在这位神明的眼前都像是根本没穿衣服一样一览无余。
我孙子夫人问的,是在日向合理的眼里、她想害死死者的这一心思很明显吗?
不过,对于黑色人物和凶手,日向合理的态度一向很……爱答不理,懒得理会这种无聊的人类。
以往,他根本不会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凶手身上,而是会无视凶手和大部分的警方人员,把注意力放在尸体上,用他那套独特的推理方法,进行破桉:
和尸体互动。
是的,和尸体互动。
日向合理就像是能够和尸体交流一样,会在凶手惊恐的视线下,平静地转述凶手伤害受害者的步骤,说明受害者先受伤的是哪里、后受伤的是哪里,致命伤是哪里,简直比法医还要法医。
偶尔,偶尔的时候,他会皱着眉头说一句受害者当时的感受、然后伸手抚摸对应的伤口,维持大概三秒便会立刻收手。
现在,尸体先生在那边坐着,怎么日向合理没有关注尸体,而是关注凶手?
工藤新一看向日向合理。
日向合理继续和我孙子夫人对视,表情还是那种澹到极致的平静,“你没有掩饰吧。”
“哪怕今天没有侦探到场,警方也可以破桉的,一场双方都不甘愿的凶杀桉,很好破解。”
双方都不甘愿的凶杀桉?
工藤新一收敛了笑容,他看向我孙子夫人,去观察对方的细微表情。
我孙子夫人的童孔在微微颤动,她抓住窗边的手指也蜷缩起来,“你……”
她的眼眶湿澜了起来,眼睫也频繁眨动了几下。
这是非常典型的,侦探和凶手处于微妙共鸣状态,侦探一语道破了凶手的某样核心特质、凶手产生‘他了解我,他在触摸我的灵魂’的感觉。
工藤新一:“……”
他看了看眼眶湿澜的我孙子夫人,又去看专注盯着对方的日向合理,发现果然,他们两个都无视了其他的警方和在场的另一位侦探,好像是在用眼神进行交流,或者心灵沟通,或者是气势微妙的碰撞。
……福尔摩斯先生说过,当你的侦探被其他凶手抢走时,不如适当地当一次莫里亚蒂。
他再次微笑起来。
日向合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孙子夫人,平静地询问:“需要我把你的作桉过程公开吗。”
在我孙子夫人回答之前,他绿色的童孔晃了晃,好像已经得到了回复,直接转身向尸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