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谢一燃再生气的咒骂,而此刻的卢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就默默的站在谢一燃面前,持续的保持着沉默。是,这些事情,他其实有心思去否认,去说,这些本来就和他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的。可是,人家摄政王谢一燃说的很对啊,这些事情,在他自己决定忽视掉地方那个经济颓势的趋势之时,就注定了要由他来承担这一切的责任。
这一点,卢广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就算他想说,户部很大,户部所有官员都有着办事不力的责任,可说到底,卢广他自己既然身为户部的一把手,是户部尚书,那么说的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手底下人犯了事情,他身为一部的一把手,身为户部尚书,户部的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需要他来负责。这便是所谓说的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谢一燃看着面前的卢广,总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他盯着卢广,强忍着心里那股怒火,开口又说道:“卢广,你既然身为户部尚书,那么该承担的责任,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按照我朝律例,你要承担哪一部分,受到什么样的惩处,那是一丁点儿也不会少的。不过此刻,本王还不会处罚你。便算作你戴罪立功吧,户部如今缺人手,你暂且降职户部侍郎,后续和另一个户部侍郎共同商讨,如何缓解此刻天下经济颓势。”
卢广颔首,伸出两只手来抱拳拱手,回答说道:“是,臣遵旨。多谢王爷,多谢允文帝陛下,多谢王妃还让臣戴罪立功。”
谢一燃又是轻蔑一笑,朝着卢广说道:“卢广啊卢广,你自己想的太多,也太天真了。戴罪立功,也不过只是本王给你一个台阶下而已,怎么,你自己还真的当真了?本王可并不觉得,你们户部能够想出来什么减缓天下经济颓势的办法,不然,这之前的许多次,国库空虚的时候,也不会是你们户部领头来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了。”
这些话把卢广怼的无话可说,就算不想保持沉默,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去说。他盯着面前的谢一燃,默默的缓缓耷拉下头来。本来想着,自己糊弄糊弄,糊弄过去也就算了。可是就连卢广自己,怎么想都没想到,这样自己所谓的心机,在谢一燃和季梦幽面前,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展现的一览无余。总觉得这样做不会被发现,其实,当他做了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就如同才刚谢一燃说的那样,卢广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全在谢一燃和季梦幽两个人的眼里。
谢一燃顿了顿,还是那句话,他不想再继续耽搁任何时间了。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机缘巧合,让谢一燃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此刻,谢一燃是真的不想再耽搁任何时间了,他的计划,其实也快进入尾声了。只差最后几步,只要最后的这几个步骤,按照他所想的,按照那博弈术算出来的计划,一件一件,一点一滴的去行动,去完成就行了。
季梦幽站在谢一燃一旁,看着谢一燃。其实,她对于这天下的经济颓势,也有话要说啊,而这也是她来这里的,来这议政殿上再一次参加朝议的目的。别人不懂,可季梦幽自己很清楚。只是,她在说这些话之前,还得等着谢一燃自己的任务完成。如果,谢一燃不完成自己的计划,季梦幽就拦住了他对他说了一堆,万一到最后,耽搁了时间,怪罪到季梦幽她身上可怎么办?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季梦幽此刻也得等着。这些话,说到底,其实季梦幽自己也不愿意这样想,不愿意这样说。只是,这些都是被迫出现的事实,不是她轻而易举能够改变的,也不是她所能影响的。
谢一燃又开口道:“如此,户部的事情,且先放一放吧。天下的经济颓势,此刻开始,本王看了看,恐怕未来的一个月时间内,将会有一次质的飞跃。也就是说,在年关过后,天下的物价将会迅速飞涨,百姓们将在过年的这一个月时间之内,体会到穷苦无助的生活。生活的必需品,诸如米面一类的食品,他们也都买不起了。所以,朝廷作为天下百姓最后的后盾,必须要帮助他们。所谓的经济颓势,主要还是供需关系并不平衡了,所以本王决定,在年关过后,从国库向天下各地拨款,至少,能让百姓吃的起,穿得起。”
群臣默然,全部持节答道:“是,臣等遵命。”
如今这样,对于谢一燃来说,自己的计划也算是变相的完成了。谢一燃看着面前议政殿上的群臣,不由的长吁一口气。对于这些光吃着朝廷俸禄的大臣,如今也该体验体验,就像是那群手无寸铁的百姓一样,无权无势,连买那生活必须的食物,都要货比三家去问哪一家更便宜。或许,经历过这样的经济颓势,对他们这群大臣而言,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季梦幽看着谢一燃这样,大概明白了,谢一燃的那个计划差不多是结束了。那么此刻,就该轮到她来说那些事情,说那些计划了。季梦幽稍稍走了过去,靠近谢一燃的身侧,然后弯下了腰,在谢一燃的耳畔附耳说道:“王爷,其实你应该知道的,我今天为什么会答应,重新站到这议政殿上面,重新来参与朝议。你应该知道的,我的目的,其实从昨日你在思考着此时此刻,今日的计划时,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谢一燃顿了顿,被季梦幽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却是打断了思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