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两个人,手持朴刀,逐渐逼近。
见他们越逼越近,想着保命为上的季梦幽,喊出来这一句:“你们要寻仇就找摄政王他自己,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他无关,放我离开吧!”
听了季梦幽的话,谢一燃瞬间扭转过头看向她,有些生气的道:“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与本王分开?”
季梦幽笑脸相迎,靠近谢一燃耳畔悄声说道:“哪儿能呢,我这不是……对!要先逃出去,然后好给王爷你找救兵嘛!”
“哦,”谢一燃表情很平淡,面色平静:“既然这样,那我可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救兵来吧!”
“什么?”季梦幽惊讶的看着他,难道这两个杀手,不是仇家来找谢一燃寻仇,而是找自己的?可是,自己这刚回来,哪里碰上这种喊打喊杀的仇人的?
谢一燃微笑:“那我走了。”
季梦幽眼瞳一震,连忙上手拉住谢一燃:“别,别走。王爷,是我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做,您可千万别留下我一个人啊!”
谢一燃冷言:“哦,原来你还需要我啊!”
他虽然表面上很是冷漠,其实心里很开心季梦幽能说出需要他这样的话。尽管,说出那句话的契机,他并不喜欢。
不过,即便季梦幽不那么说,谢一燃也会留下来的。任何人想在他的地盘上撒野,都不可以。除非谢一燃心甘情愿,否则谁也不行。
他将季梦幽护到自己怀里,这是季梦幽回到自己身体后第一次被谢一燃抱住。她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热,逐渐包围着自己。那种厚实的安全感,好熟悉又好陌生。但季梦幽知道,她应该很需要这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安全感。
谢一燃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之后,对着一前一后两个杀手喝道:“本王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怎么,因为她本王罚了侧妃,你们陇西王氏就按捺不住了吗?别忘了,外戚终究只是外姓人!”
站在身前的那位杀手莫名大笑起来:“王爷,我们来了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这次,也是我们家主想让你长个记性!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家主扶持你的。你如今为了她,伤害了家主最宠爱的女儿,家主很生气!”
那一刻,季梦幽终于懂了谢一燃的难处。或许这五年来,对待那个“不速之客”,谢一燃的冷落,看似轻视,实则是在保护。
原来,他的处境也并不好啊!堂堂摄政王,却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上被陇西王氏盯着,有多少抱负无法施展。
也是这一刻,谢一燃护在自己身前的这一刻,她想起多年前与谢一燃初见的时候,那是年少无忧无虑的,感觉真好。季梦幽定下心来,她决定帮谢一燃。
或许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吧,如今更了解他之后,想到史书上记载的,谢一燃在未来会登基称帝,实现自己的雄图伟略,提前得到摄政王的宠爱,似乎也无错。
当人在危难时,同甘共苦走来的,总比之后坐享其成好吧?季梦幽这样问自己。
谢一燃忽然狂笑:“真是笑话,本王竟然会受人掣肘吗?何况,这里是皇城,不是你王氏的陇西!本王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可再不会了!”
两个杀手见此,也懒得争执。他们只奉陇西王氏家主之令,分别握住手里的朴刀,一前一后的向前冲刺。
须臾之间,谢一燃伸脚踹飞了身后杀手手里的朴刀,只听见清脆的一声,朴刀掉落在地。而后在谢一燃的招数压制下,身后的杀手应声倒地。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谢一燃在与他们打斗的同时,还要用身体护住季梦幽。就在那极短的一瞬间,前面那位杀手的朴刀,朝向他重重的刺进身体。
鲜血浸染了谢一燃的外衫,那杀手还想将朴刀从谢一燃的伤口中抽出,还好被元禄及时带来的侍卫们制服拿下了。
元禄指挥侍卫,将两人拿下,拖入大牢候审。其间,还特意叮嘱了句“要留活口!”
谢一燃这时支撑不住,双腿发软四肢无力,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看着他的伤口鲜血直流,直至晕了过去。季梦幽双瞳不知放大了多少倍。她不知所措的抱着谢一燃,一边说着:“为何这么傻,明明是朝着我来的,你干嘛要替我挡一刀?”
眼泪顺着眼角,从脸颊上淌下。季梦幽大喊:“御医,快传御医!”
尽管元禄陪着谢一燃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可他现在依旧惊慌失措。一边吩咐着机灵的小内监,快跑过去宣御医来,一边焦急的原地转圈。
过了片刻,数名御医在那个内监的领路下,一路狂奔而来。为首的医正夏渊已经年逾花甲,一路狂奔后显得非常吃力,也不敢耽搁时间,立刻跪在地上,观察谢一燃的伤口。
殿外环境复杂,他只能先暂时以针灸之术止住血,那把朴刀还插在谢一燃身上没拔下来。
医正夏渊简单处理之后,他站起身来:“回禀王妃,王爷的血已经止住,可殿外环境过于复杂,还请速速将王爷移至内殿,进一步处理伤势。若是感染发炎了,京城时疫又凶猛,怕是凶多吉少……”
“这不可能,什么凶多吉少?我命令你们,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