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一股似湖水般的波澜,以李笙为中心,蔓延开来,掀起阵阵涟漪,将整片地面覆盖。
似形成了一张硕大无比的古卷画,十八卷不同的经文飞向天空,照射下五光十色的色彩,无比耀眼。
刹那间,远处拔起高山峡谷,直耸云霄,烟雾缭绕,与湖面形为倒影。
再远处,一圈又一圈的陆地,迷雾笼罩,即使在强烈的光照下,也是透之不及,荒芜孤寂,风尘四起。
其间环绕之处,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波光粼粼,广阔无垠,浩瀚无穷。
李笙一人位于中央,在众山连绵、万古大荒、群海成片的包围下,明明对照下身躯格外渺小,却显得很是伟岸。
彷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惧怕他、敬畏他,在这里,李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切,抬起手,见正上方,缓缓浮现出一个个虚相的字。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霸气,围绕在一起,笼罩着上空,像是镇压。
即使不懂书法,李笙也可以看出其的刚劲有力。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在诧异,望向四周,忽然间,又发现了那一条熟悉的文字。
命缘:1
只不过,它变成了1,大概是被后面的18消耗了,毕竟没了后缀。
李笙不知原因,猜想着,踏在湖面上,溅起水花,向前走动着,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因当。
来到最近的一处山下,李笙望向上方,只有浓浓的一层雾云,根本见不到顶峰。
群山连绵,四海八荒,这众多山峰的一处间,铺遍焰般赤红的草,于这一方土地上,点缀出燃烧之状。
“终于……尊敬的、伟大的阁主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这时,一道沙哑且厚重的声音传来,转过头,只见一只体型较大的鸟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不敢抬头。
“十数万年了,那年您带着最精锐的陪下,前往起始初源,留下我等守卫这里,鴖忠于对您的誓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恐愚顿,令您失望!”
鴖的浑身,长以亮丽华贵的蓝紫色羽毛,头顶覆以尊黑,无比敬畏的将喙贴在泥里。
李笙一人站在湖岸边,俯视着对方,身披古黄色的长袍,贴着地,掩盖住全身与容貌,周围的空间甚至因为他的存在,而微微颤抖,波动着,泛起涟漪。
在这里,李笙甚至感觉自己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可翻手间灭杀对方,当然,没有验证。
十数万年、阁主、起始初源……
这些名词,李笙一个都不能理解,尤其还是一只鸟说的,他更加无法梳理。
什么阁主,他根本不是;什么起始初源,他根本没去;什么十数万年,他打娘胎算都没有三十年。
固而,便又成了静止状态,陷入了铅一般的沉默……
“阁主,十数万年了,您还是没变,一样惜字如金,身姿伟岸。”
鴖恭维的讨好道。
对方惜字如金是因为拽,而李笙心中则想着自己惜字是因为害怕。
并且听完对方的话,他才发现自己的衣着改变了。
见李笙仍然沉默,鴖像是打定了什么,用尽全部的勇气,匍匐到李笙脚下,继续道:
“阁主既然归来,一定是找到了起始初源,不知何时能一统那里?”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成你阁主的原因,我都没能找到。
当然,想是这么想,李笙并不可能这么说,面无表情道:
“吾离开了这么久,现在怎么样了?”
他想着对方的言语方式如同古代,还是用“吾”称乎自己更为合适。
“属下遵守本职的工作,十数万年来,从未踏出您规划的领域,符禺山一直安定如初。
只是以往的信徒好像忘记了属下,令属下的实力在每刻中流逝,属下恐怕是不能跟随您,前往起始初源了。”
见李笙终于说话了,鴖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恭恭敬敬地回答这一问题。
流逝、信徒……这家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但既然提到了信徒,那必然会牵扯到信仰,李笙手中正好有一点香火保留,可以一试,解决心中的疑惑。
抬手间,一道炽热的光从掌间出现,似水般无痕地流入鴖的体内,如阳光笼罩着它。
这一刻,鴖感觉到了心灵在悸动,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充斥在全身,从内脏到体外,自己的每一处器官每一根羽毛,都在饥渴地吮吸着,甚至还影响到了它的理智。
这……这是命缘,而且是绝纯命缘,虽然只有一缕,可是也足以表明大人现在的强大,连绝纯命缘都能赐予我这样的小人物。
这一刻,鴖低下的头,显得又深入了一些,内心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它没想到阁主大人在十数万年后,性格变得更好了,居然会体谅人,对它的实力减退说无碍,甚至赐予它绝纯命缘。
这辈子的鸟生,值了!
而在其感动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