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一角无人处,荭惜手臂上停留的老鹰一下间飞跃上了天空,直到消失不见,才回过头去。
她正好撞上了篱银的正脸。
“你跟踪我?”荭惜面色不悦。
篱银淡淡一笑,回答:“是你自己看得太出神,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不过,我也才来不久”。
荭惜见她随意坐在身后的凳子上,抬眼又对上了荭惜不满的目光。
“怎么,这次给了箩邀什么消息?”篱银淡定开口,又道:“让我来猜猜,是告诉他我决定帮你们了,还是告诉问他接下来,我们打算该怎么做?”。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荭惜脱口。
篱银点头,叹了一口气,表示有些小小的委屈,问道:“你不是说,我已经跟你们是统一战线了,这点消息,你都不肯跟我透露?”。
“是箩大人传来的消息。”荭惜松口,继续解释:“一个字,等”。
篱银咀嚼这个字的寒意,思考了一下,解释:“他的意思应该是同鹞樱一样,等到时机成熟以后再下手”。
荭惜见篱银今日倒是颇有空闲,双手缠绕胸前,一脸严肃询问:“怎么,今日不跟鹞樱到处去逛街了?”。
篱银则是突然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对方一皱眉,疑惑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在想,你不会是吃醋了吧?”篱银冲她笑了笑。
对方觉得惊讶,侧过身去,否认了一句:“胡说什么”。
“那要不然,你这么关心我跟谁出去逛街呀?”篱银再次笑笑。
“我只是觉得你装得的也太像了,我明明就知道,你就算是同那秋傅七分手,也绝对不会突然对那鹞樱这般殷勤,而且殷勤得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街上的人都在传你们的事情,你们没听见么。”荭惜提醒篱银。
听到又有人在讨论篱银,篱银简单的哦了一声,继续向着荭惜开口:“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如果要是真的吃醋了,我以后就不跟鹞樱一起逛了”。
“你。”荭惜面向篱银,一时语塞。
“我,我怎么了?”篱银装傻,冲她笑了笑,马上收敛了笑容,开口:“算了,不逗你了,见到你对箩邀这么忠心,我早就明白你的心意是属于谁的了”。
荭惜白了篱银一眼。
“不过啊,就是不知道这堂堂的箩邀大人心在谁哪里?”篱银说给荭惜听。
虽然眼里有遗憾,但荭惜依然坚定,道:“我知道箩邀大人是办大事的人,儿女私情,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能够跟在他的身边做事,那便是我三生有幸,我没后悔过,也绝不会后悔”。
篱银点头,佩服道:“好一个绝不后悔”。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么?”荭惜谈论起了正事。
“你别说,还真就有一件事。”篱银站起身来,继续向着荭惜解释:“我需要你去一趟江海城”。
对方皱眉,脱口:“江海城?”。
篱银点头,开口:“你没有听错,是江海城”。
“去将海城做什么?”荭惜追问。
“把霓萱给我请过来。”篱银说明目的。
“海役的霓萱,你请她过来做什么?”荭惜不明白了。
“你总是想着要是出了事情拿鹞樱当挡箭牌,却没有想过要从秋傅七他们开始下手。”篱银平淡一笑。
对方眉头皱得更深了,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霓萱喜欢秋傅七是喜欢得不得了,我又与她是旧相识,你以我的名义去请,她自然会过来的。”篱银停顿一下,继续解释:“你别看现在皇上没有恢复秋傅七侯爷的位子,实际上,皇上在心中还是最看重秋傅七了,箩邀这一招借刀杀人,只是轻轻打压了一下秋傅七,并没有伤筋动骨”。
“去请一个霓萱就可以让秋傅七伤筋动骨了?”荭惜表示怀疑。
“她的力量当然不够。”篱银解释,又道:“不过,要是她知道秋傅七有危险,未得皇上传唤便前来,你觉得秋傅七会不想尽办法保住她么?”。
“不至于伤筋动骨。”荭惜还是表示怀疑。
“海役有海役的差事,她的自责所在,擅离职守是一罪,私自前来又是一罪,两罪加起来,足以致死,况且她是秋傅七教出来的,秋傅七对她有些师徒的情义,他不会不管她的,到时候违抗皇命,你觉得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么。”篱银平静开口。
这么一听,倒是有些道理。
“你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秋傅七去死?”荭惜发问。
“这就要看他是不是聪明了,如果他聪明,就会割舍霓萱,他要是不聪明,这便就是他的选择。”篱银平淡开口,继续提醒:“反正现在大家都是在等,你有时间来回跑一趟”。
荭惜陷入了沉思。
“怎么,怀疑我?”篱银淡淡开口。
“你说得这个办法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不过,他们可都是你昔日的好友,就算不能说是好久,起码也是有些情义的,你真的小的去手?”荭惜发问。
“你罗不啰嗦,你都问了几遍这样的话了,你不去的话,我去。”篱银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