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眉眼间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他虚着眼睛,一瞬间,又恢复了从容的神色,看着对面牢内的人,他没马上说话,而是等待着对方开口。
突然间,牢内变得寂静了起来,一瞬间的眼神交汇,那叶皛突然冷笑了一下。
“不好奇么?”传来叶皛的声音。
“那具被抽干了血的尸体,原来是你的杰作。”他发出冷冷的目光,已经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羌无。
只有羌无那样的身手,才能瞒过地牢的人,才能跑出这海役。
不过,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那个小孩当初可是求着我给炸药呢,他说,他想要找准一个时机,把洞里的人统统都炸了,我见他那般诚恳,就帮了帮他。”叶皛得意了起来,紧接着冷冷开口:“白蔽之,你就是吸血鬼,别再装了,篱姑娘又不在,你装给谁看”。
他冷盯着这个人,眼里突然有了杀气。
“怎么,想要吸我的血么?”叶皛没有害怕,反而是冷笑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他冷冷询问。
嘴角上扬,叶皛上前一步,仔细审视着这个一身白衣的白蔽之,只道:“白蔽之,你这一路上看起来过得不错啊,怎么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山洞,再弄些人进去呢?”。
“你为什么要害江海城的百姓?”白蔽之没理会他的问题,反而反问起来。
“害?”叶皛停顿一下,想起了之前被下毒的那些人,又道:“哦,你说的是那些被蝶姗下毒的人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要逗逗你们,反正我这个大少爷也很无聊,陪你们玩玩不行么?”。
“你告诉我实情,就不怕我转身出卖你么?”白蔽之冷淡脱口。
“她要是知道你一直在欺骗她,你想想会怎么啊,要是你承担得起,我无所谓你出卖啊,反正,你的事情她现在也不知道。”叶皛收敛起了得意,转而又切换成了一副大少爷的模样,吊儿郎当起来:“白蔽之,多少人都梦寐以求长生呢,这天底下没人能够做到,只有你,你这样的人,要什么都有,可唯独那篱姑娘你得不到,想一想你是不是觉得很心酸啊”。
提到篱银的时候,白蔽之眉心一紧。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是阿阳告诉你的?”他转移了话题。
“这荒山上的事迹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人口口相传了,叶家可是一直跟邓定城有联系的,这运送货物一事可是时有的事情,没有办法,就算是知道有危险,我们还是要经过荒山,正巧有一次,是我亲自运送货物,遇上两个白得渗人的男子,他们杀了我身边的人,要不是我学了些本领,恐怕我早就不能见到你本尊了。”叶皛停顿一下,继续开口:“好巧不巧,一个叫做阿阳的小孩给我指了条明路”。
白蔽之冷笑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来怪我平日里没有怎么走动,我竟然不知道还有一条路是通往邓定城的。”白蔽之自嘲了起来。
已经坐在床榻上的叶皛,侧过脸去看着站着的白蔽之,笑道:“这可不能怪你,那孩子一张口就是要炸药,人也没什么心机,三两句就被我给套出来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了,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在一个地方也待得下去,竟然一点也不腻,我可真是佩服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江海城的人,但你害我难不成是想替你认识的那些人报仇?”白蔽之刚一说完,倒也是自己回答了:“你也不像是个要报仇的人啊”。
叶皛匆匆点头,马上站起,重新面对着白蔽之。
“这你倒是说对了,我可真不是要报仇。”叶皛笑了起来,大口吸了一口气,目光重新回到了白蔽之的身上,只道:“我知道你精通药理,怎么样,你看我特意研制的毒药好不好,跟你有没有得拼?”。
“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想要跟我比试医术。”白蔽之不太相信这个答案。
“那当然不是了。”叶皛马上否认,继续开口:“反正现在我也不会下毒了,你就算把解药研究出来了,也没用,我也不会在用同样的招数了,倒是你,想要跟篱姑娘走,却没有走成,是不是觉得很遗憾啊?”
白蔽之垂目,沉思了一会儿,目光放回到了叶皛身上,脱口:“你嘴里就没放过银儿,你想利用我干什么?”。
“诶,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怎么说是利用了呢。”叶皛摇了摇头,又道:“我们打个赌,你看怎么样?”。
白蔽之侧过身去,不想理会他。
“我知道你出去很容易,但你要除去嫌疑,那就难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看得真真的,这篱姑娘可是一心一意要帮你,你想不想让她跟你走啊?”叶皛笑了起来。
用着余光看向叶皛的白蔽之,冷冷回应:“我不会理你的,你放弃这个念头吧”。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篱姑娘可是对侯爷死心塌地的,你要是再不出手,她可真的就一辈子跟着侯爷了。”叶皛提醒着他,解释了起来:“我呢,自然有我的目的,你呢,你难道就不想要知道,这篱姑娘为了你,可以做到哪一步么,又或者,你在她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份量,这些难道你都不想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