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有风吹过,贺逸寒觉得有些冷,她忽然想起了闻望舟披在她肩膀上的西装,带着他的温度。
即使当时的温度比现在还要冷,却在那个寒冷的晚上,温暖了她的体温。
贺逸寒搓了搓手臂,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站在这里许久了,腿有些累。
在桥下有一片草坪变得焦黑,是车子曾经燃烧过的痕迹。
这便是闻望舟出了车祸的地方,车子已经被移走,只剩下焦黑的草坪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一辆汽车燃烧过。
而明年的春天,当新一批的草重新生长,覆盖了这片痕迹,便会再也不会有人路过这边的时候想到这起车祸了。
就像是闻望舟的存在一样。
贺逸寒曾经面对过死亡。
她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众人的生活中渐渐被遗忘的,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闻望舟的身上。
贺逸寒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着那片焦黑色的草坪。
其实当时应该答应他的。
她忍不住这样想到。
若是当初答应了他,起码能让他在走的时候,心情稍微好一点。
“闻望舟,我也喜欢你。”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风一吹过便会散了。
“我真的挺喜欢
你的。”
她的声音愈发地轻,像是在说一个秘密。
贺逸寒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那颗早早地宣布了孤独的心脏,如今上面逐渐浮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那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心里的,也许是他高中的时候递过来的发带,或是他专注看着她的眼神。
闻望舟早已经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虽然你已经离开,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贺逸寒看着那焦黑的草坪。
她不知道爱情是否会地久天长,也许现在的自己还在喜欢着那个男人,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
当自己终老的那一刻,是否还会喜欢着他?
贺逸寒能承诺给他的,是记忆。
她会一直记着他的。
在遇见闻望舟以前,贺逸寒早已经许下了诺言,对自己,这辈子,她最爱的只有自己。
如今,贺逸寒却亲自地打开了心里面的那扇门,让一个亡魂住了进去。
只要她记得他一天,他便会与她共存在这世界上。
贺逸寒轻轻地在焦黑的土地上,留下了一捧白菊,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只有那白菊的细蕊,轻轻地
在风中摇晃着。
黑色的草地,白色的菊花,莫名相配。
—
闻望舟因为时差的原因,晚上并没有怎么睡好,早上和奥利弗见面的时候,却昏昏欲睡。
奥利弗的精神看着也不是特别的好,他递给了闻望舟一杯黑咖啡。
“喝点咖啡吧,能稍微好一点。”
奥利弗显然是在各个地方之间来回飞得习惯了,十分熟练地将黑咖啡递给了闻望舟。
“谢谢。”
两个人带着保镖来到了医院,“黑客帝国”跟在了奥利弗的身边,而闻望舟的身边则有朗哥。
朗哥好像有自己调节的方法,即使经历时差,可是他却还是精神熠熠,没有任何影响。
闻望舟刚进入医院,便看到了有一堆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医院里面等待着他和奥利弗的到来。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别人。
随着奥利弗带着闻望舟往里面走着,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层层分开。
他们将位置让开了,露出了站在最里面的男人。
男人转过身来,他的气质不怒自威,人近中年,比奥利弗要显老,可是也没有人想到,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
看着,好像三十五岁
一样,只有鬓角的灰发,让人相信了他五十多的年龄。
“奥利弗,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低声说道。
“迪伦,好久不见,我没想到你今天竟然会这么热情,竟然用这么多人来欢迎我。”
奥利弗笑道,然而他的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还有一抹怒意。
奥利弗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关心权力的斗争。
有的男人喜欢权力,而他喜欢女人。
奥利弗不在乎究竟是谁在位置上,他只在乎父亲留给他的那一份遗产。
现在,奥利弗还不知道父亲留给他的是什么遗产,但是布莱克家族的规矩很严明。
只要选出了下一个家主,其他的孩子即使再得宠,也只能拿到一些边角料。
没有任何前途的一些产业,和金钱。
虽然这些金钱在普通人家看来,已经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但是对于布莱克家族的那些重中之重的产业,这些钱只是一些开胃菜。
几乎没有贪婪的布莱克家族的人,能满足于这些金钱。
他们更喜欢权力。
但是奥利弗不一样,他只要这些钱就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想法。
什么争权夺权,都没有任何的想法。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