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师伯,过年好。”
弟子们与李大可擦肩而过,只见他急匆匆的前行,好似没有看到自己一样。
正在弟子们奇怪的时候,一名道士开口说道:“今日是陆小凉解禁之日,大可师叔没心思搭理我们。”
说完,那道士一推鼻梁上的叆叇,也快步跟了上去。
清晨,如果说第一缕光最先照在九霄阁,因为高,那么第二缕光一定照在琅嬛阁,因为美。
美人难得推开了窗子,放入了这群抢着涌进来的阳光。
美人依坐在窗檐上,很是轻松的将腿搭了上来,然后看着阁下的大汉吃力的盘膝打坐,不禁一笑,说道:“八宝,你不去接陆小凉吗?”
八宝仰起头来,却险些被头顶的阳光刺瞎了眼,他赶忙别过头去,一边揉着眼一边说:“八,宝要,给桃做,饭吃。”
晚桃撇了撇嘴,笑骂道:“你这蠢猪,谁要吃你做的饭,难吃的要命!”
“哦!”八宝也不理会她,双手一用力,终于将大腿搬了上来。
晚桃笑了笑,遂即将目光扫向了远方。
百剑崖上,因为这里人烟稀少,故而这里的雪还未被踩融掉。
李大可前脚刚踏上百剑崖,便见一道人影冲了上来,还不等他反应,陆小凉已是重重的一抱。
李大可怔了怔,看着陆小凉的乱发迷了自己的眼,瞬间眼眶变的通红。
“师父,想你啊!”
李大可不愿这般肉麻,不禁嗔怒道:“就会这般作怪,看你下一次还敢不敢了,竟然带外人进入琅嬛阁,好大的狗胆。”
陆小凉松开了李大可,朝他不住的傻笑,李大可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一个年轻的道士走了过来。
李大可看着他一愣,问道:“你是何人?”
年轻的道士朝李大可拱了拱手,语气中强装恭敬,但多少带有一丝不屑,他道:“弟子衣真,见过五师叔。”
李大可不傻,只听他的称呼便知晓,他定然是烟雨阁中的弟子。内门弟子一个巴掌便数的过来,南华阁与逍遥阁又都该称呼自己为“师伯”,不是烟雨阁中的寻常弟子又是何人。
李大可点点头,虽然不想多管,可还是出于长辈之姿问道:“你是烟雨阁的吧?”
衣真点点头,本想说一句“废话”,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压了下去,只好应道:“是,弟子是烟雨阁的,因为在静心时饮酒,被师父罚在百剑崖思过。”
云宫之中,每日都有一个时辰的静心,在静心时,不得食、饮、言、行,只能打坐静心,以此来磨练弟子的心性,沉静下来领悟真谛。
李大可眉头一蹙,说道:“静心时饮酒,好大的酒瘾啊,也好,有此一罚,你也自当谨记。”
衣真偷偷的白了他一眼,心说,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器宗静心时都呼呼大睡,还有脸说别人,也忒的不知羞了。
这衣真不是别人,正是易容后的祁缜,他将名字各去了一半,化名成了衣真。
其实祁缜即便不易容,李大可也认不出他来,毕竟几百年的光景,祁缜早已不是当年的人,何况祁缜风光之时,那李大可还未进入内门,二人可谓是素未谋面。
但祁缜却不敢大意,毕竟同辈中的何壁、青兄青弟还有那李落凡,可都是见过自己的。而且云宫中无缘无故多了一位三百多岁的老家伙,岂不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李大可训斥了他几句之后,便又换了副样子,拉着陆小凉满是疼爱,说道:“走,徒弟,为师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咱们师徒俩好好的过个年。”
“嘿嘿”,陆小凉一直祁缜,说道:“别急师父,也带上他吧,从今日起,他也是咱们器宗的人了。”
“什么?”李大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听陆小凉这样一说,他忍不住开始打量起祁缜,看了一阵儿,他摇摇头叹道:“不是器宗的料子。”
一听这话,祁缜心里顿时炸开了锅,不禁暗骂道:“呸!你这蠢笨之资竟然敢质疑我?若非我不想和弟弟抢夺灵济阁,哪里还有你什么事啊!”
陆小凉见祁缜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生怕他生起气来露了馅,便赶忙打圆场说道:“师父,你可真逗,咱们器宗还挑人呐?”
李大可翻了翻眼皮,心说,我这傻徒弟呀,为师这叫自抬身价,否则不是显得咱们器宗忒便宜了。
李大可沉声道:“这器宗嘛,当为天下仙门之首要,手无寸铁,实力便大打折扣,所以这器宗的重要不言而喻。你瞧他瘦的和麻杆儿似的,能做什么呀,怕是都不辨金银吧?”
“你!”祁缜倏然暴起,陆小凉赶忙将他拦住,又转头对李大可赔笑道:“师父,谁不了解谁呀,快别装了,这人有些本事的。”
“哦?”
陆小凉在祁缜的后腰轻轻的一掐,祁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大可,便算是忍了下来。
对于一位顶级天骄来说,被李大可这样的人所嘲弄,堪称是无比的侮辱与痛苦。
祁缜换了几口气,这才朝着李大可一抱拳,说道:“弟子听陆小凉说,大可师伯在炼制生死金轮。”
李大可微微一皱眉,暗骂一声陆小凉嘴松,怎的将这秘密都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