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方云胜看了沈济两眼，却是没有搭理他，眼一闭，就要继续睡。
不对劲。
沈济没有继续上前拍方云胜，而是开始思索了起来。
不对劲。
系统的声音应该是真的，那么自己的探云手也为真，那么，偷他们能力的这个属性也为真。
不对劲。
那么，方云胜为什么会这幅怪异的模样？
不对劲。
沈济看下天边昏沉沉的夜色。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是了，是这夜色有问题。
从发觉方云胜失踪到现在，足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了。
天边此刻，理应是破晓！
即便是冬季，也该泛起些微晨光了。
然而东方的天际，依旧是昏沉沉的一片夜色。
“系统？”
【叮……咨询费用：1W拯救点。】
沈济也没问到底是咨询什么的，直接支付了这个费用。
【叮……探云手只能偷取目标的天赋，而天赋生成的效果无法偷取，因此系统评价为S-级。】
【叮……例如此刻，宿主陷入梦境，探云手可以偷取造梦的天赋，但是无法偷取已经产生的梦境。】
【叮……从梦境中脱身，需……要……找………………到……………………………………】
系统的声音忽然被无限延长了。
从像是被按下了0.5倍速，然后0.25倍，0.1倍……一直这样减速一般。
随即，沈济从床上醒了过来。
似乎是系统出手干预了。
沈济嘿嘿一笑，居然有人敢试图封口系统。
找死呢这不是。
【叮……凡人之躯，妄图干涉神迹，是为堕落觉醒者。】
【叮……请停止对系统威能的怀疑，被干测的，是宿主，宿主作为接收端，出了问题。】
【叮……友情提示，堕落觉醒者尤其强大，请谨慎对敌。】
这是方云胜的房间，沈济的手停在了撒出冰晶的那一个瞬间。
梦中一年，现实一天。
窗外，依然是昏沉沉的夜色。
小柠子看着沈济停着手不动，缓缓举起了枪，对准了沈济。
此刻，沈济大梦初醒般动了起来，小柠子才轻声问道，
“沈济？”
沈济嘿嘿一笑，小柠子看着沈济这幅色欲迷心的模样，差点开枪。
“我只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沈济忙解释道。
小柠子撇了撇嘴。
之前的一切都是梦的话，那么，天命帮的消息大概也是那个造梦师造假的。
甚至于，自己的探云手底牌也暴露了。
而自己去找象郡商会帮忙的事情，同样也暴露了。
沈济检视了一下自己的天赋，发现并未多出包括隐身衣在内的几百个天赋。
“啧，小气鬼系统。”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天命帮至少出动了三个觉醒者。
一个雷达觉醒者，一个制造粉红烟雾，一个造梦。
都是躲在暗中放箭的，沈济不愿意面对的类型。
甚至于不知道雷达觉醒者的扫描原理，沈济只得和小柠子就这样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下。
沈济沉思了半晌，问系统，
“能屏蔽B级以下扫描天赋的隐身能力，租赁半天要多少拯救点？”
附近最高等级的火海也只是C级，天命帮不太可能有超过C级的觉醒者。
出于对堕落觉醒者的防备，沈济提高了一级隐身能力的需求。
【叮……隐身术（B），一千拯救点一天。】
“奸商……”
沈济腹诽着，终究是付了钱。
小柠子就没办法了。
自己跟着她，当一支奇兵也好。
根据沈济的推测，入梦应该是粉红色烟雾导致的。
而系统所说的堕落觉醒者，大概率指的是那个造梦师。
自己只要好好提防那个造梦师就好。
出于保险起见，沈济抬手做了个冰板，上面显示了确认彼此是否是真人的暗号。
小柠子看罢，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问题了。
天命帮到底在哪儿？
从方云胜进入房间，到沈济发现方云胜失踪，前后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因此，方云胜此刻大概率仍在襄城安全区。
襄城安全区面积不足二十平方公里，即便是按圆来算，半径也不会超过二点五公里。
沈济找系统又租了一个C级的雷达天赋，站在原地扫描了起来。
嗯……襄城商会居然关门了。
嗯……谁家大半夜不睡觉在进行人类诞生计划的，扰民了知道吗？
嗯……居然还真有襄城自助会这么一个会啊。
嗯……嗯？
沈济的脸渐渐的黑了下去。
他看到了两公里外，方云胜的尸体。
尸体旁写着一行字。
“下一个，就是你旁边那个小女娃了。”
沈济能辨认出方云胜生前所遭受的无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