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儿定睛一瞧,那张纸长得和她手上这张很像,除了外观呈红色,简直一模一样,心中不禁大感怪异。
袁少风俯过下身,右手一探,将那张纸轻放水中,微微一晃后再将其取起。霎时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纸不仅墨迹仍在,而且保持原形,并未因泡水皱褶。
袁少风露出微笑道:“真正的长生诀残篇,是用颜色区分,既防水浸也不怕火烧,我手里这份便是红卷。”
凌靖儿惊诧道:“这怎么可能,这是沈大人亲手交给我的。”
袁少风悠然道:“若非他亲手交给你,你又怎会信以为真,小心谨慎。”他负手而立,凝视着她道:
。“谁会知道本该保管此物的他,竟将东西转交给我,又有谁会知道,保管此物的我被关在黑牢里三十年。你猜不到此事,那些觊觎的人也猜不到,这难道不好吗?”
凌靖儿抿起薄唇,不甘心道:“但沈大人应该要先跟我说。”
袁少风轻叹道:“他不先跟你说,其实是因为他要试探你。”
凌靖儿冷眼一瞥,既无奈又愤怒道:“说穿了,沈大人并不信任我。”
袁少风摇头道:“你错了,他就是信任你,所以才肯让你来找我。”
凌靖儿不以为忤道:“若这就是信任,那未免太寒酸了。”
袁少风苦笑道:“信任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当一个人信任另一个人,听起来好像很美好,但未尝不是个沉重的枷锁?信任有很多种,他信任你的为人,所以才让你带着它来找我。”
凌靖儿纳闷道:“信任还有分别?”
袁少风点头道:“当然有。”他笑了笑,续道:“倘若你有一个武功平平的朋友,你很信任他的为人,但如果你要让他独自去追捕一个可怕的人物,你会感到安心吗?”
凌靖儿咬了咬嘴唇道:“所以他不信任我的武功。”
袁少风一双眼睛,炯炯生光,望着她笑道:“沈天云是何等人物,在他的眼里,又有多少人的武功能让他信任。”
凌靖儿瞟了他一眼,轻叹道:“可是沈大人相信你。”
袁少风淡然道:“有时候被信任也未必是好事,毕竟人情债一多,麻烦就多。”他看了看凌靖儿,默然半晌,突地问道:“你是否有事瞒我?”
凌靖儿香肩一颤,惊诧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袁少风拔掉壶塞,轻啜一口酒后,静静地道:“你的眼神中有些迷惘,好像想说什么,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说不出来,对吧?”
凌靖儿闻言一懔,面露难色,似是踌躇不定,过了半晌,方自无奈开口道:“唉,你果然跟他说的一样,任何事都别想瞒过你。”她垂首歛眉,颓然道:“沈大人特地交代我,要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听从你的命令,绝不可有半点忤逆之心。”
袁少风踱着步子,缓缓靠近,微笑道:“原来如此,要无条件听从一个陌生人的话,这的确很难以启齿,更何况我还是个被关起来的犯人。”
凌靖儿吁了口气,旋又容色回缓,低声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该是时候动身了。”
袁少风纳闷道:“去哪?”
凌靖儿淡然道:“偃江城的唐家。”
袁少风惊道:“莫非目标是唐老前辈?”
凌靖儿毫不犹豫,点头道:“不错,他手上握有另一份长生诀残篇。”
袁少风面色一沉道:“你可知唐家是什么地方?”
凌靖儿神色不变,纤纤玉手下探腰间,按住捆起来的软鞭,肃容道:“唐门世家,在武林中享誉百年,用毒闻名天下,连五毒教都吃过不少亏。但是,我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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