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綪笑道:“云姊姊,你当新娘子一定美极啦!让我帮你装扮装扮成不成?”
若云尚不及答话,若风已经插口道:“唉唷,你要学我姊姊么?那我岂不是都瞧见了?”
小綪笑道:“给你瞧见那才是最好,免得到时云姊姊把我给比下去啦!”
若云微笑道:“小綪妹子装扮起来才教美呢!我怎么能把你比下去?”
小綪一听,满脸红晕,笑得甜蜜蜜的,心中好不欢喜。
龙后铭清了清喉咙,续道:“若云的婚礼将会在杜府举行,这几天我跟你们母亲也还会再去拜访,讨论一些细节,你们就都待在家里,多和云儿聊聊天罢。”
风、雨、綪三人齐声应道:“好!”
龙后铭朝妻子望了一眼,笑道:“娘子,那孩子要不要邀请?”
柳如雪轻轻一笑,向若雨瞧了一眼,道:“那自然是要的了。明儿他来的时候再跟他说罢。”
若雨一听,大喜过望,心道:“想不到爹爹妈妈居然会主动想到邀请他呢!”心头一阵暖流通过,一颗心怦怦而跳,脸上又飞上了一层红晕。
晚饭过后,若雨私对母亲说道:“妈妈,我们也一定要邀请杨叔叔来哦!”
柳如雪知她心意,心中也自感激文之隐为女揽下与成克玖的约会,淡淡一笑道:“知道了!咱们广发请帖,让他一定看到就是。”
若雨喜道:“太好了!”
隔日,文之隐从龙后铭那里听知若云即将出嫁之事,暗吃一惊,心道:“他们一家为我费事如此,想我此生是难以补报了。”想这大礼不可不去,也就毫不推辞,频频称谢。授了若雨六招后,想她理当珍惜与姊共话的时光,午时未至就已离开。
一连数日,龙后铭等忙进忙出筹备之下,终于到了十一月初七,若云大婚的正日。杜府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若雨等人也是一早便醒,兴致冲冲的为姊打扮。
文之隐自在店中小小打扮了一番,望了望铜镜,整整衣衫,算算时间尚早,便朝杜府进发。
新郎杜严之父杜尚谨已听龙后铭介绍过他,知他终究与女方并无任何名分,便安排他在靠得稍前的一般客席坐了,文之隐丝毫不以为意,谢了杜尚谨后就自坐下。前方几席都是安排予男女方亲戚之用,此时虽距走轿迎娶的大礼尚有整整二个时辰,却也已经半满,其他客席上的人却仍是寥若晨星。
文之隐瞧着此间桌椅均是以紫檀木制成,碗盘也尽属汝窑青瓷,一旁配着象牙镶金箸,暗暗称奇,心道:“官宦世家果然富裕非凡,我一生也不知能有几次机会用这等工具吃饭?不过相较之下,她家倒是节俭多了。”又见圆桌中央已自放了几样精致点心,想是给他这等早到之人止饥之用,但他素来内敛,倒也不敢主动伸手夹取。
随着时间流逝,距大礼已剩一个时辰,人潮川流涌入,转眼间座位已几要全满,而文之隐虽明知若雨绝不可能与自己同席,却仍是若有意若无意的守住了身旁座位。他瞧着眼前几桌许多身着大官服色的人物,心中暗想:“他们两家联姻果是非同小可,到了这许多官面上的人物。我身处此地,那可真是犹如云泥之别了。”
正自出神,忽觉肩膀给人碰了一下,一人低声问道:“借光,这里有人坐么?”
文之隐抬头望去,却见一人身着青衣,文士打扮,头上方巾压得极低,脸上横过一道大大疤痕,笑嘻嘻地望着他。
文之隐大喜,叫道:“大师!你也来了!”此人正是还俗后的清远。
清远低声笑道:“我跟师父师叔禀明还俗啦,想说回来这里找你们看看,却看人潮通通涌向此处,这才知道是你龙师妹他们家办婚礼了,你果然也在这里。”
文之隐脸上一红,道:“我……我是……”
清远笑道:“不必解释啦!和众人同欢有甚么大不了的?”
文之隐尴尬一笑,道:“大师,反正我今日也没人陪伴,你就坐这里罢。”
清远一笑,道:“幸好此间没人赶我出去。”拉开椅子便坐了下来。
清远道:“你师妹内功练得怎么样了?”
文之隐道:“练得很好啊,第四张图早练完了,她还……还学了我一点兵刃功夫,眼下已经教了四十五招了。”
清远点点头,又问了他一些细节,文之隐一一说了,二人聊得好不愉快,彷彿这里就只他们二人的小小世界一般。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厅堂上忽然一阵喧嚷,二人不自觉抬头观望,原来男方迎娶新娘的时辰已至,众人纷纷从大门中涌了出去,二人也就跟去观礼。这时虽是冬日时分,但一路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倒也将严寒驱除殆尽,大批大批的人潮无畏寒意,跟在队伍一旁看看热闹。文之隐与清远以逸待劳,另行绕路至先龙第门前等待花轿到来。
却听鞭炮锣鼓声渐近,大门开处,龙后铭当先走了出来,后面一人体态婀娜,红幔遮脸,身着一袭湖水碧色霞帔,恰似一枝红艳凝香自鲜嫩绿叶绽放;头上冠子镶了九粒浑圆饱满的珍珠,颗颗均有小指头般大小,散发出淡淡温润光辉,更衬托出她全身气质。这人自然便是今日的新娘子若云了,后面跟着若雨、若风、小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