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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祖觉说。
“我认同祖觉师兄之想法!”广元说。
方丈环视众人一眼,这时才又悠悠然的开口:“各位师弟……我的意思是,去都城这段时间内,少林寺应当有个人暂代方丈之位。”
众人听见方丈所言都是一默,接着又开始此起彼落的说话声。
“我不会同意让方丈去都城的!”说话的仍然是玄广。
“方丈师兄此言说的甚是,倘若师兄离开少林,确实该另立一人暂替方丈之位。”道庆说。
“那个我说……我有一个想法……”祖觉说。
“我认同祖觉师兄的说法,我们先从长计议!”广元说。
幽幽的灯火中,方丈的神色中露出一抹不常见的悲伤,“诸位师弟,非是我想舍弃大家,实在是……”
“师兄别说了。”道庆说。
“我不可能让方丈你独自去冒这个险!要将你带出少林,先踩过我的尸体!”玄广说。
眼看场面再度陷入一人一句,毫无交集的对谈,祖觉忍不住放大了声量说:“可以请诸位先听我说话吗?”
他这一举动成功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连原本一直在后头接话的广元都闭上嘴,投来一个等待高见的眼神。
祖觉清了清嗓子,十分沉稳的说:“如今朝廷要举办护国法会,其实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带回少林寺方丈。我想诸位是知晓的。”
众人一致点头,倒是非罪沉吟了一会儿,说:“在下听闻这护国法会是年年都会办的,以往此事都是交由礼部安排,再会同国师主持。可为何独有今年,须请得少林寺方丈大师前去主持?”
广元接口道:“非是独有今年。十年前我的师父惠然大师也曾赴国都,主持护国法会。”
“那敢问师兄,惠然大师之事是否有什么隐情?为何少林寺上下提起朝廷,都如此惊惧?”
这问题问得广元一滞。方丈叹着气回道:“惠然师兄当时确实回来了,但师兄没回来多久,便圆寂离世,此中曲折,关乎北少林一直流传下来的一个传统……”
“敢问方丈,是何缘由?”
“少林寺建寺之初,便是仰赖朝廷倾力协助。但是随着国家衰微,连年兵祸,少林寺的也深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于是向朝廷进言,希望能使部分少林僧人入军籍,以报效国家。”
“这么说来,在下的确听说过此事。传闻在边境战场上,有一批异常善战的兵卒,他们可以只身深入敌军,用以打乱敌军进攻的队形。”
“没错,这正是少林僧兵。然而,这些僧人,最后都没有回到少林寺。”广元说。
方丈听闻,叹了口气接续道:“正是因为如此,少林寺这些年来人丁凋零,于是十年前,前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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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惠然大师希望少林寺能退出兵燹,不再向朝廷提供僧兵。”
“这么说来,惠然大师并没有成功。”非罪话说得肯定,并不带着任何询问与怀疑的意涵。
“确是没有成功。惠然大师亲赴都城与朝廷汇报,并无获得准许,甚至利用惠然大师做为威胁,再度向少林寺征兵。惠然大师回寺后听闻此事,无比自责,将方丈之位传予老衲后,没多久便圆寂离世。”
非罪听了,又是一阵沉吟,然后理出了一个重点︰“如此说来,此番朝廷再有动作,莫非是方丈?”
“不错。惠然大师死后,我一直再想这件事情。三年前……”方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祖觉,似乎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祖觉收到方丈投来的目光,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开口道:“三年前,朝廷征兵,戒律院的师兄弟去了不少,此后方丈决定,不再同意朝廷征兵。每每收到征兵的命令,都以少林寺人丁凋零为理由推托。”
“如此说来,此番朝廷大动作派人来少林寺,恐怕主要还是征兵的问题。”
方丈点头,“确是如此。但偌大少林寺岂能因我一人而让其他人牺牲?此事我已有打算……”
祖觉连忙追问:“什么打算?”
“惠然大师乃上一任方丈,此番我若是去了都城不能回来,便将方丈之位交予广元吧。”
玄广听闻,立刻激动的说道:“那岂不是要牺牲你?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祖觉随之说道:“广元师弟年纪尚轻,恐怕无法担此重任。不如师兄将方丈之位传于我,让我随他们面见圣上。”
方丈皱起眉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诏书上只说要少林寺方丈主持护国法会,但并没有说方丈是谁。倘若师兄先将方丈之位传于我,那便可以由我代为前去。”他话一说完,广元立刻就站起身来表示同意。
“不错!那我也请求师兄将方丈之位授予我,让我代少林寺面见皇上。”
两人互看一眼,祖觉脸上闻风不动的,默默站起身来,眼看两人是杠上了。
方丈悠悠地又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忽然只听祖觉与广元同声大喝:“是谁?”
接着两人又一同冲向石室门口,转眼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人消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