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也看到了他,站直了身体道:“你真的醒啦。”想了想又问道:“你的头还痛吗?”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林皆醉被她那一分率真的喜悦所感染,道:“我没事了。”
凤鸣喃喃道:“你真的好了。”说完了这句话,忽然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总管几日来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心里闷闷的,翻来覆去地总想着那一个人,可等到林皆醉真醒了,好好地站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已觉得心满意足。
她又看了林皆醉一会儿,高高兴兴地道:“你没事了真好,我走了。”
林皆醉有些啼笑皆非,道:“凤小姐,我方才见你似在找什么东西,找到了幺?”
凤鸣拍一下头,道:“对对。”还没等她说出自己在找什么,林皆醉忽见一条小蛇自草上游过,按说现在谷外还有零星小雪,蛇本该冬眠,但无忧谷中颇为温暖,竟还有蛇活跃。而这条蛇五彩斑斓,一般来说,蛇虫之类物事的颜色越艷丽,毒性就越大。他担心会伤到凤鸣,出手便是失空斩,凤鸣听到风声,忙叫道:“停!”
林皆醉连忙把手指偏了一偏,失空斩擦着小蛇的身体刺了过去,在地上穿出一个极深极细的小洞。这时他才发现,这条小蛇尾巴尖不知何故断掉了,游动的速度也颇为缓慢。
凤鸣一伸手把小蛇提了出来,看她动作娴熟,显然已是习惯于此。但林皆醉仍是道:“凤小姐,这蛇只怕有毒,你需得小心。”
凤鸣道:“不会,这种蛇我认识的,它只是长的好看,其实没毒。”她口中说着话,手上也没停,一只手把小蛇固定在白石上,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药瓶绷带,给它治伤。林皆醉在一旁看着,觉得她这般未免辛苦,便上前帮忙,给蛇治伤他不会,但按住蛇想必总还是可以的,未想术业有专攻,让小总管抓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之事,抓一条蛇却又不然,他虽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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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蛇,但动作手势全然不对,小蛇十分不爽,转头就要咬他。
以小总管的武功,当然不会被蛇咬到,他屈指就要弹去,再一想不对,凤鸣并不想伤它,而自己这一指下去,这条蛇只怕就要没了半条命,忙又松了手。小蛇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凤鸣忙一把抓住了它。
林皆醉颇是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我反为凤小姐添麻烦了。”凤鸣却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事。”
林皆醉叹道:“我不会的事很多。”
凤鸣给小蛇的断尾处洒上药粉,好奇地问道:“你不会什么?”
林皆醉想了一想,道:“小时我学武功,有些高深的武学,我便学不会。纵使学会了,使的也没有旁人好。”
凤鸣诧异看向他,“可你不是拿到了龙文古剑吗?”
林皆醉一怔,凤鸣续道:“苏掌门他们不是说,最懂剑,剑术上最厉害的人才能拿到龙文古剑,你连那个胡可因都打败了,可见你比他们都强。”
林皆醉道:“不是这样。”他想说与胡可因那一战,自己费尽心机,并非单纯以武功取胜,但凤鸣却不在意这些,她用一种特制的粘性绷带,给那条小蛇的尾巴利落地打了个结,又说了一遍:“最终是你胜了,可见你比他们都强。”
在她心里,林皆醉一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也是最厉害的人,纵使姜白虹在侧,易兰台复生,她仍然会这样想。
林皆醉听出了她话中含义,心中一震。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见过他最痛苦,最狼狈,最惨痛的一面,却仍把他当成一个极好的人。
他忍不住看向凤鸣,见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条小蛇收进一个小竹笼里,心里想:她与小夜,其实全然不同。小夜喜欢花,各种各样的花,她喜欢的却是那些旁人畏惧不喜的动物,初见时她救的那只刺猬,家常养的凤小猫,还有现下这条蛇。
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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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开口,慢慢道:“谢谢你。”
凤鸣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一声谢所为何来,却仍是很开心,道:“不客气。”
两人伫立于白梅侧畔,有风吹过,莹白的花瓣一点一点飘落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凤华忽然赶了回来,他见林皆醉与凤鸣在一处说话,有些诧异,但他心中挂念着一件更重要的事,便还是走了过来,先和林皆醉颔首行礼,问候了几句,随即便向凤鸣道:“阿姐,有重要的事情和你我有关,随我来。”说着,便将凤鸣带走了。
林皆醉见凤鸣面上洋溢喜气,料得不是什么坏事,又想:这无忧门里不知有什么事,能与凤氏姐弟二人同时有关。正想到这里,却见远方又跑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近了一看,却是李三娘。
李三娘如花容颜上全是气急败坏,见到林皆醉站在这里,也吃了一惊,忙上前行礼,又问道:“昨晚无忧门那掌门就说你醒了,不让我们过去打扰,小总管你现在可没事了罢?”
林皆醉含笑道:“我无事。”又勉励了李三娘几句。
李三娘颇觉安慰,却听林皆醉又问道:“三娘子,你方才遇到什么事了?”
李三娘这才反应过来,论理说林皆醉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