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断浪岩上,那美貌女子却并没有上前,只守在小路路口,却听林皆醉道:“今日乃是为比武而来。”他这句话运了内力在里面,就是山崖上的一众人等也听得分明,都想:这是自然,你们不是为了比武,又是为了什么过来?却听林皆醉又道:“我却不会对我的兄弟用络绎针。”
说罢,他微一转身,无一人看清他如何动作,却见他手中已多了一个小小银筒,上刻花纹,十分精致。小总管将银筒一掷,正掷入那美貌女子手中,那美貌女子接过银筒,向林皆醉行了一礼,便下了断浪岩。
未曾比武,竟先有此举动,众人皆是大惊,更有那先前押了林皆醉胜的人顿足捶胸,心道络绎针都没了,自己定是必输无疑。
断浪岩上,此刻只余下两人对面而立。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人发丝衣带不住乱飞,众人只见姜白虹拔出长剑,日光之下,一道锋芒若水。
姜白虹用剑,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但到了小总管这里,一般人却只知他有络绎针,具体用什么兵器可就不得而知。现下见姜白虹已然亮剑,林皆醉却还没什么举动,都是诧异,心道莫非小总管还要空手入白刃不曾?就在这时,却见林皆醉也自腰间取出两把短剑,众人恍然,原来他的兵器乃是这个。
岳海灯耳目灵敏,看得更加分明,其中的一把短剑还是先前他赠与林皆醉的,没想现下却用在了兄弟相残上,心中不由更加的难过。谭心月见他神情不对,奇道:“三十六,你怎么了?”
岳海灯连忙道:“没什么。”谭心月偏是黄沙帮中心思最细致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派他出来追那一溜云,见岳海灯这般情形,心下犯疑,欲待询问,却见断浪岩上竟已动起了手,也便先将疑惑压下,注目前方。
这两人动起手来,颇为好看,姜白虹使的是胡三绝早年传授的一套灵珑剑法,剑走轻灵,不失凌厉;林皆醉使的虽是双剑,其实还是脱胎于灵珑剑法之中,不过是出招时有所变动而已。二人翻翻滚滚打了十几招,招招相对,势势相合,不大像比武较艺,更似同门拆招。另一侧山崖上多有那富有见识之人,见状便道:“怎么这竟是同一套剑法?”也有人道:“他们俩毕竟同僚多年,想必还讲究着些先前的情分。”
果然,二十招一过,姜白虹忽地停手,扬声道:“阿醉,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和我一起回去罢!”
林皆醉也收了手,姜白虹又道:“旁的不提,我定会保你一命。”
林皆醉摇了摇头,“太迟了。”说罢,一剑疾速刺出,姜白虹侧身躲过,不曾还手,叫道:“阿醉,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何必如此!”
林皆醉再没有回答,反手又是一剑,姜白虹再度躲过,声音哀痛,“阿醉!”
回答他的,是一剑快似一剑的连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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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这三剑与先前的灵珑剑法不同,剑走偏锋,招招皆是杀手,这样的招式,就是姜白虹也无法轻忽,一剑还击,恰与林皆醉左手短剑交叉,迸出火花点点。
一旁山崖上的谭心月点头叹息,“看看,说什么这些年的交情,也不过抵得三招罢了。”
二人再次交手,便与先前大不相同。姜白虹于十招之内,连变了七套不同门派剑法,转换之自如,使用之圆转,仿佛他天生就是这七个门派的得意弟子一般。而剑招之犀利更是江湖少见。山崖上观战诸人见了,皆是瞠目结舌,暗想原来这才是姜白虹的真正实力。更有人想道数年前姜白虹入得兵器谱前十,只怕还是低估了他,这样的剑法,就是入前五、甚至前三也不为过。
面对着这样的姜白虹,林皆醉却只以一套剑招相对。两把短剑回旋入风,招招极偏、极险、却又极狠毒。这样的剑招不似江湖上哪一门派所有,倒有几分象是杀手所用的武功,可就是出身翡冷城的林戈,剑招也不似他这般全无顾忌。
这一套剑招,林皆醉习练的并非特别熟练,又或以他天赋,尚且不能把这套剑法练到极致。但即使如此,这套诡异莫名的剑法依然打了姜白虹个措手不及,二人武功原本相差不少,一时之间,竟然战成了平手。
交手几十招之后,姜白虹一剑击出,林皆醉内力不及,左手短剑脱手而出,他随即便将右手短剑也掷了出来,两把短剑的剑柄在空中一碰,竟然双双回到了他的手里。这一招端的漂亮,山崖上众人不由纷纷喝了一声彩。谭心月“啊”了一声,“原来是他!”
这句话来的莫名,岳海灯不由诧异,谭心月笑道:“难怪我总觉这小总管武功眼熟,原来是当年邢猎的武功啊!”先前他虽不知比武二人各自是哪一个,但坐在这里一段时间,旁边自有许多人议论,他也听出来了。
岳海灯不由重复一遍,“邢猎?”
谭心月笑道:“三十六,你来得晚,不晓得我的身世。我家祖上原是玉京城里的将领,后来玉京城破,这才远赴塞外,当年玉京第一杀手邢猎,先祖也是见过的,方才那一招好似叫做……什么什么连环来着,先祖印象最深,因此我们后人也都晓得。”又道:“邢猎闻说没有后人,他的武功竟还传下来了?这小总管怎么竟会他的剑法,三十六你清楚幺?”他问这一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