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岳小夜去了回音阁巡视,但不过是日常查看而已,并未特别提出什么意见。下午她小憩片刻,醒来后在花园中见到凤阮,二人坐下交谈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她吃了晚餐,喝了一盏清茶,又吃了一些水果,忽然间便口吐鲜血,晕倒在地,至今仍未醒来。郁流云又道,岳小夜现下仍是在自己住所居住,外面则有乌鸦看管。
若按照郁流云所说,如意盟好似无可指摘。但林皆醉立时便听出许多不对的地方:岳小夜上午去回音阁,见了什么人?下午见凤阮,谈了什么事?见凤阮与晚餐之前又有一段时间,她做了些什么?又有,郁金堂与她乃是新婚燕尔,为何这一天岳小夜的行迹里,竟是和郁金堂没什么关系?
林皆醉又问几句,郁流云也一一答了,却没再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林皆醉知道这位郁长老滑不留手,也不多问,只连同岳海灯等人一起进了如意盟。
他知道岳小夜新房所在,当先便走了过去。岳海灯心中也急,竟还没赶上他的步伐,忙道:“等等我!”却到底没跟上他,由着林皆醉先走了进来。
因现下仍属新婚,新房之内犹自布置得鲜亮,林皆醉快步走入,一步一恸,待到了内室之中,他一眼便见到岳小夜身着浅淡衣衫,安静卧于床上,面色苍白若死,不由得上前一步,只是这个时候,岳海灯已然抢上前来,伤心道:“小夜,大哥来了!”
胡绝不耐烦地从他身后走过来,一把将岳海灯拨开,“你莫要碍事,我来看看。”
虽然胡绝这般说,岳海灯也并没有离开岳小夜床前,而是站在胡绝身边,又问:“三叔,小夜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到底能不能治?”
这个忙乱的时候,房门又被推开,郁金堂大踏步走了进来,见到房中这些人,不由得也是一怔,随后也上前和岳海灯说话。与此同时,又有管事进入,低声与郁流云交待事情……
内室里面纷纷扰扰,皆是关注岳小夜之人。
林皆醉终还是静静退后几步,站到了靠窗角落的阴影里。
他又看了一会儿,眼见胡绝诊断尚需时间,便走了出去,四下看了一圈,将岳小夜的两个贴身侍女叫了过来。
岳小夜先前有两个伴随她一起长大的侍女,一为长缨,一为天英。这两人对她忠心耿耿,在柳然叛变那晚,为了保护她被杀。后来岳小夜又添了两个侍女,用的却还是先前的名字。
此刻林皆醉便叫来二人,道:“岳小姐中毒当日发生何事,你们仔细告知于我,便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不要遗漏。”
二人面对小总管,都有些紧张,这其中长缨较为胆大一些,终还是把当日情形一一说出。但她所说之事,与郁流云所说并无区别,只是补充了许多细节,譬如,去回音阁时,岳小夜只带了乌鸦首领在身边;下午在花园见凤阮时,是岳小夜与凤阮单独见面,将她们两个打发了下去;晚上用餐时,岳小夜所用饮食颇为清淡,乃是两个青菜、一条清蒸鱼并一碗汤,喝的茶是她惯用的龙井,吃的水果则是葡萄与石榴。
长缨低声道:“饭菜是我们这里的小厨房做的,厨子是我们自己的人手;茶是我泡的,茶叶也是先前自长生堡带来的;水果是郁盟主送过来的,天英洗好了送上来的。”
天英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忽然道:“小总管,当日小姐用的东西,我都留下了一些。”
林皆醉一喜,道:“很好,你这就拿给胡先生。”
天英答应着去了,林皆醉看着留下的长缨双眼,问道:“长缨,我有一事问你。”
长缨不敢看他,道:“是,小总管吩咐。”
林皆醉慢慢道:“岳小姐与郁少盟主感情如何?”
这个问题要是从前提出,就有挑拨僭越之嫌,但此时非同寻常,长缨胆怯怯地道:“很,很好。”
林皆醉看着她,“很好?”
长缨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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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是。”
“那为何小姐中毒那一日,郁少盟主一直不在?”
他这句话问得不疾不缓,可长缨不知怎的,反而更害怕了,她磕磕绊绊地道:“那天少盟主被,被盟主,派出有事,原,原说晚上回来的,只是没等他回来……”
林皆醉欲要再问,却听房中胡绝的声音道:“拿纸笔来!”
这约是要开药方的意思了,林皆醉不顾长缨,三两步走入房中,却见胡绝正提笔写下药方,与他平日作风不同,这次他落笔颇为慎重,半晌,才写了一张药方出来。
这张药方他并没有给旁人看,只是见林皆醉走了进来,便将药方递给他道:“煎药!”
林皆醉答应一声,这次他们前来,带了不少药材,胡绝这张药方上列的药物并不特别罕见,皆在其中。林皆醉亲自去取了药材回来,吩咐长缨天英煎药,同时又派了一个通医术,性情细致的雷霆在旁照看。
待到这服药煎好,胡绝撬开岳小夜牙关,慢慢将药灌了下去,说来也神了,不消片刻,岳小夜长长出了一口气,手指竟然动了一动。
自岳小夜中毒以来,除却尚能呼吸之外,几与死人无异,现下虽然人还没醒,却已是极大的进步,郁金堂抢上道:“小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