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皆醉却未答话,他咬着牙,紧紧盯着面前石阵,以及石阵中不停行进那人,手中则不停移动机关。那机关是为操纵巨石大木而设,自然也小不到哪儿去。林皆醉每使用一次,都要花费不少力气,他的掌心已经磨破了,汗水不停滴落下来。姜白虹看着难过,欲待帮忙,却又不知从何帮起。
“阿醉,你……”
“别说话。”
姜白虹从没见林皆醉这么认真过,被他的气场一震,居然真的就不说话了。
那人向阵里走了一段,便不比之前艰难,巨石大木也都停在原地,不再移动。他心想:果然这些小孩只懂得个皮毛,倒可惜了这八卦阵法。正想到这里,面前巨石又移动起来,但这次移动和从前不同,全无章法不说,和阵法相差得更远,倒象是小孩子随手摆弄。他心中更不在意,迈步又向前走,才走了两步,前面一块巨石忽然朝他挪动过来,那石头虽大,速度却不快,他轻轻松松向旁一闪,却不料后方有一根巨木无声无息地撞来,正击中他后心,他只觉眼前一黑,被那股大力撞得晕倒过去。
这一根巨木,才是林皆醉真正要调动的机关。他初学机关之术,所知并不多,却凭着这所知皮毛,硬生生挫败了一个高手。
他们几个从里面走出来,岳海灯和姜白虹解下腰带,把那人绑了个结实。刚绑完,胡绝带着另一个俘虏也回来了,见到这番情景不由吃了一惊,他问明情况后,不由叹了口气,“走了走了,先回去。”心里却想:这几个孩子当真运气好,此人腰带上镶了金边,这分明是大雨的总头领!
然而此地也委实不宜久留,单是胡绝一个也还罢了,有这几个孩子在身边才需得万分小心。他们一路急赶,临近半夜的时候,终于回到了长生堡。
几人一进门,便见岳鸣和柳然都焦急的等在厅堂之中,柳然埋怨道:“三哥,你们怎么这时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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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绝头也不抬,“我又不知道你们那些事。行了,我还多带回来了两个。”
岳鸣却凝视着他身后几个孩子,忽然间,他走上前,重重给了林皆醉一个耳光,“你做的好事!”
岳鸣的手劲儿何等之大,就是他控制着没用内力,这一个耳光也打得林皆醉脸颊高高肿起,踉跄几步,一下子摔倒在地。
胡绝不由皱了眉头,“这孩子怎么了?今日里他一直跟着我,还救了一回人,并没做什么错事。”
柳然也道:“就是皆醉做了什么,念在五弟的份儿上,也当多体谅他才是。”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岳鸣更是怒火盈胸,“看在五弟的份儿上?你问问他,他是五弟的孩子吗?分明是他娘和不知什么人生下的野种!”
林皆醉摇摇晃晃地刚要从地上站起来,听到这句话,身子又是一晃,不觉坐倒在地上。
胡绝和柳然听到这话,均是十分惊讶,正要再问,柳然眼角余光却看到几个孩子都眼睁睁看着这边,连六岁的岳小夜也十分注意,他心道这些事情怎能让孩子听到,忙把林皆醉扶起来,再和颜悦色地道:“你们都累了,先下去休息。”
他连哄带劝地把几个孩子都带出了厅堂,回来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鸣深吸一口气,这才说出缘由。
先前一些时日,岳鸣并不在长生堡中,乃是因为他在中了天之涯凌五的暗算之后,决定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他先施计,令凌五以为长生堡主已经重伤濒死,因此派出大雨来到江南,意图占领长生堡。岳鸣却率领长生堡中精锐来到北疆,杀死了身边防守薄弱的凌五。与此同时,柳然则在江南布下埋伏,大雨中的大部分人手中伏身死,剩下少数几个一路逃亡,恰好路过长生堡那分舵,因怕被人发现,这才将分舵中人全数灭口,谁想偏又遇上了胡绝,这才引出先前一番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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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岳鸣杀死凌五之后,便返回江南。途经流连河时,忽地想到一事,颇觉怪异,便来到流连河畔调查。
这件怪事,便是指林皆醉的年纪了。按林皆醉自己所说,他今年乃是九岁,但林锋八年前才与烟娘成婚,随即退隐江湖。怎的林皆醉反倒生在他们成婚之前?岳鸣又恐是这孩子记错年纪,因此才过来查上一查。
谁知一查之下,却令他大大恼怒。原来烟娘当年是流连河上一个十分有名的诗技,现如今记得她的人也还有几个。这些人都说烟娘当年不知和什么人有了个私孩子,这孩子一岁时,忽有个年轻俊美的人客为她赎了身,连那孩子也一同带走。如此看来,这林皆醉,竟然根本就不是林锋的后人!
说到这里,岳鸣怒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和他亲娘一样许多心计!竟连我也上了当,他根本就不是五弟的孩子!我原就说,他相貌举止,哪一点和五弟像了!就连白虹一个路边捡的,也比他要像上五弟许多!”
柳然劝道:“这或许是五弟早年与弟妹相识……”
话没说完,岳鸣截断他道:“按时间推算,那女子怀他那一年,五弟一直在陕甘,同我们一起,怎有可能到流连河生什么孩子!”
岳鸣少有这般恼怒,柳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