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六人行事甚为欣赏,彼此又曾在庐陵并肩生死作战,那份情谊非同寻常,比诸他与官场里志同道合者的关系更是深刻。如今六剑客终有人成家立室,王守仁衷心感到高兴。
最后邢猎与川岛玲兰二人交拜,即成了夫妻。
川岛玲兰看着此地山水,联想起家乡鹿儿岛远为壮丽的火山与海岸景色。川岛玲兰独自一人在此出嫁,不免怀想萨摩国的故地与家人,两行泪水流下来,融化了脸颊的胭脂。
邢猎见了,用他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抹去她脸上泪水,再牵着她同样长满厚茧的手。川岛玲兰感到自己全身都被一股暖意包围。她极庆幸自己当初执意乘船西来。离开了家,却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邢猎牵着川岛玲兰,同样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是他过去在武道上从没得到过的。这并非他第一次牵她的手。但是他知道这次的意义跟以往不一样。
这次,她真的永远不会走了。
酒宴过后次日,六剑客送别了王守仁。圆性也决定离开了,顺道亦护送王大人一程。
圆性就跟从前一样没带什么,穿着一身僧袍,挑着齐眉棍,行囊里是“半身铜人甲”与干粮清水,此外再无其他。
他临行前把猎犬阿来交托给佟晶。“它跟着我随时要捱饿。还是你来带着。”圆性如此说。他只轻轻挥了挥手,阿来即顺从地走到佟晶脚边,似乎能明白圆性心里所想就像它当年在丛林中跟随圆性时一样。
佟晶禁不住哭得鼻子也红了。圆性摸摸他刚刮过的光头和下巴,一脸神清气朗,笑了笑拍拍佟晶的头。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呀。”
圆性与六剑客其他人一一告别。跟闫胜两手相握时,他瞧着闫胜说:“你在走着正确的路。再继续进步下去,你不会输给邢兄的。”
这是绝不简单的评价,而闫胜知道圆性从不说谎。他听了一阵血气涌上来,无法一一口语。
“老家伙,不要太勉强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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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性轻轻擂了擂练飞虹的胸口,转头瞧向川岛玲兰:“快快生一个小邢猎出来。带着的血脉,他包保会打败老爹。”川岛玲兰娇羞地笑了笑。
最后他与邢猎相握。
“那天在西安认识了你,真好。”
圆性只简单这么说。邢猎也只是点了点头。他们之间已不必再多说什么。
圆性提起布囊,也就随着王守仁等人的马匹徒步而去。
直至消失在远方为止,他都没有回头。
第二天清早,练飞虹又再重复每日的步骤:在床上静坐吐纳,练习“易筋经”姿式松开身躯,带上各样爱用的兵器,独自出门往树林练武。可是他没察觉:后面有个轻捷的身影一直在跟踪着自己。
佟晶躲在树林一角,远远看着练飞虹于半暗的树林间,一招一式地练习着,不时吐出轻声的呻吟。看着飞虹先生一遍又一遍吃力地练习,才能够令身体手脚开展协调,把每个招式打出原有的模样,佟晶这才知道飞虹先生为了指导自己,每天付出了多少,忍受过多少苦头。
他每天都拼命在抓着自己将要失去的能耐,我却一天又一天搁着自己的才能没去真正发挥。
我这样对得起他吗?对得起我自己吗?
佟晶用衣袖拭去脸上泪水,直至确定完全止住哭泣后,才从树后跳出来。
“今天我们要练什么?”
练飞虹乍见佟晶,想到自己拙劣的姿态都被她偷看,不禁满脸通红,但是看见佟晶回复了练武的热诚,心里大喜,捡起搁在大树旁的鞭杆说:
“继续上次的,好吗?”
佟晶点点头,上前接过鞭杆。她挥了几下,看着树林喃喃说:“我心里决定了,不要跟兰姊一样。”
“什么意思?”练飞虹问。
“你们都觉得,要追求顶峰的武艺,就得放弃一些东西。”佟晶洋溢着自信地说:“可是这并非由谁决定的事情啊。假如我真的是你们口中那么厉害的天才,我一定能够做到别人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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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事情吧?那我就做天下间第一个嫁了人的绝世高手!”
练飞虹听完呆住了。可是下一刻他兴奋得笑起来:这个徒弟在说这番话时所展现的气度,是他从没见过的。
这时佟晶的脸又泛红,用鞭杆指着练飞虹说:
“我刚才最后那句话,你可别告诉闫胜!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月光把那山中小溪的四周都映照得清晰,一草一石皆蒙着一层发光的淡蓝。在淙淙流水声中,一切犹如幻梦般不真实。
邢猎选定了溪畔十多尺外一片草坡,将带来盛着食物和器具的行囊放下,小心把草地上的碎石逐一清理,展开一片卷起的大草席,上面再加一层棉布,仔细将之铺整好,用石头压住四角。
整理好睡铺之后,邢猎把一片草挖走,以石头围成小圈,再将早就准备的柴枝在里面搭好。
正要回头去找火种时,邢猎却见川岛玲兰已然跪在卧铺上,正缓缓解去衣服的腰带和绳结。
邢猎看着那衣袍褪落,裸露出川岛玲兰健美的肉体。
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