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琉这才看清:从中抵着他右手蛇形剑的,竟然是从邢猎左臂垂下来那根铁錬!
软软的铁錬当然不可能挡得住这斩撃,但此刻这小指头粗的铁錬,却是垂直硬挺着,好像保护在邢猎身侧的屏障。原来邢猎的左脚暗中踩踏着落在地上的铁枪头,在卫东琉蛇剑斩来的剎那,他左手翻转向上一伸,这一手一足上下拉扯,把铁錬完全绷直,接下了这一斩!
接招之后,二人已达至近身缠斗的距离。
也是邢猎手中短猎刀最佳的攻击距离。
邢猎这策略,跟当年在“盈花馆”屋顶以近战打败习小岩的方法相似,分别只在手中有兵刃,而且施展得更大胆!
卫东琉的阴阳双眼瞪大。以斜步大大跨出的他,那剑被挡下后身体完全失势,整个都暴露在邢猎面前。
獞族猎刀自上而下斜线斩落
卫东琉已无处可逃,唯一方法就是顺着身体斜向之势往后仰翻闪躲
猎刀过处,泛起高速的血光。
卫东琉头部吃了这一刀,身体却仍在地上顺势向后翻滚逃开。
邢猎从猎刀斩击的手感,知道这刀在卫东琉额上割得不深,未必致命。
这家伙的求生反应,可比黑莲术王!
邢猎顺着出刀之势,右脚踏前了一步;左足原本踩着地上的铁枪头,乘着踏步也离开了,足趾向前猛踢,蹴在那枪头连接的铁链上,铁枪头随之向前贴地飞出,袭击向卧在地上的卫东琉!
卫东琉被额上流下的鲜血掩眼,一时目不能见,但他凭着在巫丹山战场上磨练出的直觉,感到有危险袭来,双剑立时交叉保护胸前,正好挡住飞来的涐湄铁枪头!邢猎再一次惊叹于卫东琉的反应。此时要是乘势继续追击,本是胜券在握,但他却不再理会卫东琉,全速向前跑去。
只因他瞥见,霍瑶花的左肩已中刀。
决斗杀敌,不是他这次进来宁王府的首要任务。
霍瑶花本就缺乏锻炼,加上刚才突然大段奔逃冲杀,现在又要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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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二十以上,体能已近见底,刚才一次移步稍慢,肩头就被划开一道刀口,接着又被三人从不同方位追击,显得左支右绌,脚步已然渐乱。
此刻支撑她的,只有一个信念:
我要在这围墙之外,看见明天的太阳。
霍瑶花吐出胸中残息,腰刀斜挥,狠狠又斩倒另一名王府护卫。
但是围上来的敌人又增至八个。
另一边的川岛玲兰看见霍瑶花的苦况,但她本身还被十几个王府护卫缠着,无从来援。
绝望。
霍瑶花已疲倦得脑海一片空白。
这时一把沉厚而热切的声音在她心里响起来。
“这叫『阳刀』。”
是某个晴朗下午,在山野中的记忆。习小岩在教着川岛玲兰发劲用刀的秘诀。心里充满莫名妒忌的她,故意远远留在另一边没有去听。但其实他说的每一句,她都无法自制地听进了心坎。
而且一直深深记忆,并在这段失去自由的日子里日夕回味,于意念中不断作无形的练习。
此刻已像要昏倒的她,无意识地挥出了那刀招。
只是简单得像樵夫砍树的动作,但因为每个关节的高度协调与层层加乘,那挥出的腰刀带来惊人的力量。
刀锋先斩裂了一个护卫的脸,余势再劈中另一人前臂。只是因为先斩中了一人,那第二次接触时刀刃的角度已歪斜,没能砍入那敌人手臂,但极强劲的力量仍硬生生砸断了臂骨!
这带有“阳刀”势道与诀要的一斩,更唬得前头另外两个护卫惊慌跳退。霍瑶花一刀就杀败、逼退四人。
可是也将她仅余的气力耗尽。
背后已有另外四人迫近。
然而在他们能逞凶之前,一股突然而至的强大杀气从旁卷至,令那四人屏息。他们同时侧头去看。八只眼睛也同时瞪大。
第一个与邢猎接触的护卫,连半点反应也来不及,握刀的拳头已被獞族猎刀削中,三根手指连同手中刀飞脱。
邢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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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暹罗大城国武士的战法,劈刀后顺势提腿直踹,足跟猛蹬在这失去兵刃的护卫胸口!
胸骨破裂的护卫身体向后飞去,跟其余三人撞成一团!
邢猎及时上前,扶住了几乎崩倒的霍瑶花。
另一边,川岛玲兰借助一座斑豹雕像的掩护,绕过半圏突袭而出,军刀垂直如破竹劈下,又一个护卫头顶连同冠帽破裂,已是接战后第七个在川岛玲兰刀下被杀败的人而且每个不只是被刀锋斩裂,还在猛烈的刀劲下,被整个人击飞或打得像骨头散掉。围攻她的王府护卫,短短时刻间就折损了三分一,他们即使服了“昭灵丹”,那也难掩盖震撼。十几人戒备着这来去如风的东瀛女武侠,虽察觉她已有些喘气谁也不敢断言,战斗下去必能毙她。
然后他们听见邢猎的咆吼,这才察觉到己方的头领卫东琉已经卧在地上,满脸都是鲜血;而敌方最厉害的那个男人,则已加入战团。
“你们都想死的话,我不会嫌麻烦!”邢猎左右扫视。“我就逐个把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