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坐在椅子上。
看着前方口中说着拜见,却是并未跪伏在地上行大礼的许老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按照大秦律令,无论是文武官员,亦或是平民百姓,见到大秦天子都应当拱手作揖,拜之大礼。
而此时的许老爷子仅是微微拱了拱手,哪有半分见过天子的模样。
一旁的赵云见状,同样是面色凝重起来。
紧握住龙胆亮银枪的那只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倘若不是先前大秦天子有言,不能够对眼前这位大秦曾经的股肱之臣动手的话。
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只怕是早就已经刺穿了后者的胸膛。
让其沦为一个死人。
许老爷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天子。
开口说道:“陛下此番大张旗鼓来我颍川郡,所为何事?”
“你的颍川郡?”
“难不成许老爷子贵人多忘事,忘了这颍川郡乃是我大秦的颍川郡不成?”
赵祁眼中迸发出阵阵杀机,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迈老者,沉声道。
伴随着赵祁的话语出口,其身侧的赵云更是将原本驻地的龙胆亮银枪斜握,周身已经是暗流涌动。
许老爷子见状,赶忙开口说道:“陛下,是老夫失言了。”
他也是清楚自己的那句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正如眼前这位年轻天子所说的那般,颍川郡从古至今一直以来都是大秦的。
而不是他许家的!
他许老爷子虽说在颍川郡之中被人称之为二皇帝,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未曾真正承认过这件事。
毕竟说到底,他毕竟是当初跟随在大秦始皇帝身边,马踏六国的将领,对于大秦那是百分百的忠诚。
只不过这个忠诚只是对于大秦而言,而不是对于眼前这位大秦的年轻天子。
赵祁听到许老爷子的话语,冷笑一声,旋即缓缓开口说道:“许老爷子,想必今日你来找朕,也不会只是来拜见那么简单吧。”
许老爷子闻言,清楚该来的终究是会来。
毕竟自己买凶杀人的事情,终究只是瞒得住一时而已。
伴随着赵祁的话语出口,只见许老爷子扑通一声跪伏在了地上。
对着眼前这位年轻天子请罪道:“陛下,此番老夫做了糊涂之事,还请陛下降罪!”
降罪?
此刻不仅仅是赵祁,就连一旁的赵云都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冷笑。
要知道眼前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老者可是想要让一些江湖高手来刺杀当今的大秦天子!
这等行径,纵使是将其株连十族都不为过!
何谓十族,便是除了九族之外,但凡是与其熟识之人,都将会被抄斩!
“许老爷子,有些话想必不用朕多说什么了吧。”
“你做了那些事情,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
“只是朕想要问你一句,当初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可曾想过后果?”
赵祁凝视着眼前这位颍川郡的二皇帝,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许老爷子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老夫所做的那些只是一时利欲熏心罢了,还请陛下降罪于老夫一人即可!”
“好一个利欲熏心!”
“朕倒是很想知道,这利益到底是到了何等层次,竟是能够让一位对朝堂有着莫大功勋的年迈将领,买凶杀大秦天子!”
赵祁冷眼看向许老爷子,冷声道。
后者心头一颤,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天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身为曾经马踏六国的沙场武将,许老爷子很清楚眼前的年轻天子必然已经迈入到了武道之中,且有着不小的成就。
这可与自己当初所得到的消息截然不同。
“这......”
许老爷子欲言又止。
“倘若许老爷子为难的话,那么不用回答朕那个问题也无妨。”
“不过朕倒是想问问许老爷子,你为何三番两次要置朕于死地。”
“难道你不知道密谋杀害大秦天子,乃是死罪吗?”
赵祁见到许老爷子为难,当即是再度换了个问题开口。
只不过这个问题相较于上一个来说更为尖锐。
听着年轻天子的话语,许老爷子一声长叹道:“陛下,老夫这么做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无奈之举?
赵祁与赵云二人皆是皱起了眉头,露出不解之色。
他们倒是很想要知道许老爷子为何而无奈。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老爷子方才自顾自地开口说道:“老夫闻言陛下将袁将军给关押进了天牢。”
“待到此番从琅琊郡回到咸阳之后,便会在子午门前将袁将军给斩首。”
“袁将军对老夫有着大恩,当初老夫的性命便是依靠着袁将军从沙场之上救下来的。”
“倘若没有当初袁将军的舍命相救,就不会有如今的许乌生!”
“老夫不愿意让袁将军就这么离开世间。”
“故此方才会出此下策。”
伴随着许老爷子的话语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