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停下不动了。
男人摔下了软榻,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捞开帘子吼道:“你怎么驾的车!”
车夫战战兢兢的说:“老爷,不是、是他们撞上来的……”
男人横了他一眼,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他粗略的打量了一下他的马车,轮子竟然坏了,看来是跑不成了。
紧挨着他马车的,是一辆青蓬的马车,十分低调简约。
他的马车轮子坏了,对方的马车却是完好的。
男人沉下脸,走到那辆马车边上,“你们是怎么驾马的,这道就这么窄,还和我们的马车并驾齐驱!如今我的马车坏了,你们要负责任!”
坐在前座的车夫转头看向他。
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忽然一滞。
这个车夫……怎么看也不像是车夫,反倒像是个侍卫。
男人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蓬马车,心道这马车里的人,兴许不是他想的那般。
男人谨慎的退后了一步,“算了,我还有事情要做,这件事就算了。”
他暗暗给那个龟公使了眼色,示意他先带着季舒离开。
龟公会意,正要走,眼前忽然挡了一道肉墙。
他抬头一看,比他高了许多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将季舒从他怀里拽了出来。
申九用毯子将赤裸的季舒裹住,全程没有看她一眼,冷冰冰的视线震慑着几个龟公,让他们不敢上前。
直到看着申九要把人带走,那男人才叫道:“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人!”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世子爷,真是太巧了。”
青蓬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素手掀开一条缝,谢听澜透过缝隙,轻笑说道。
傅承恭微微一愣,“是你。”
谢听澜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龟公全都愣住了。
这个胖子竟然真是皇亲贵胄,而且还是亲王世子?
谢听澜透过车帘的缝隙凝着傅承恭,嘴角的笑容并未映到眼底。
傅承恭是当今的弟弟,睿亲王的长子,是个混不吝,在京城混日子的纨绔。
多亏了他老爹跟皇帝有些亲情,他才能混的如此舒坦,而且因为没什么建树,也算本分老实。
只不过这仅仅是政事方面的,私底下傅承恭可一点也不老实。
他做的好事可不少,不过是因为他行事谨慎,加上还有些人脉,所以那些事儿一直没被爆出来。
这仅限于现世,前世傅承恭倒台,多亏了现在被裹在毯子里的季舒。
谢听澜前世对季舒的遭遇是有几分了解的,所以现在她有些庆幸,自己能及时救下这个小丫头,让她不至于重复前世的折磨。
二人对峙片刻。
傅承恭是不太敢惹谢听澜的,不仅是因为她外家护国公府,还是因为她是他那个不好惹的堂弟,未来的媳妇儿。
谁都知道傅平野护短,他可不想惹上一条疯狗。
可是……
傅承恭眼神不停扫着季舒,即便只能看见她一撮头发,傅承恭心里还是心痒痒。
总觉得他不能放过这个极品。
谢听澜打断了他的犹豫,“先把她送进来。”
傅承恭一看,申九正将季舒往谢听澜的马车里放,他眉心一皱,用余光横了一眼身后几个龟公。
有个聪明的连忙上前说:“姑娘!她是我们点香阁的人啊!是签了卖身契的,您就这么带走……不好吧。”
谢听澜隐在暗处,但眸子却亮的惊人,带着阴森的寒光,缓缓说道:
“你们点香阁的事,我已经报官了。自有顺天府处置。”
几个龟公都傻了。
报官?
傅承恭面皮一僵。
这时,前头不远有火光亮起,远远就听见碰撞在一起的甲胄声。
“人在前头!快!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少!”
几个龟公慌的连火都没拿住,“是官府的人!官府来人了!”
他们丢下家伙事儿就要逃跑,可一个个全被申九擒住,等顺天府的京畿卫到时,几人躺了一地,都抱腹痛嚎。
傅承恭早就躲进了马车里,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极品不极品了,总之不能让这些人瞧见他出现在这儿。
谢听澜是报官的,去点香阁看看情况很正常。
可他一个世子,大半夜驾车去花楼,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京畿卫看见申九,便知道马车内坐的是谁,几个人抓了龟公回去,剩下领头的上前谢礼。
“多谢谢姑娘给顺天府报信。如今那点香阁里被拐的姑娘们,已经全被救下了。”
谢听澜温声道:“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只是姑娘来的路上,可看见一位姑娘了?点香阁的姑娘跟属下说,她们中间有一个逃跑了,是从这边来的。”
京畿卫只抓到了龟公,却没看见那个逃跑的姑娘。
若是逃脱了还好,若是没逃走……
“这姑娘是我旧相识,人我要先带走,烦大人回去给那些姑娘报个信,就说她平安。”
京畿卫松了口气,抱拳应是,转身离开了。
边上那辆车轮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