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疾言厉色道:“吴氏,本官给你一次机会,将你与王溶月所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官可以酌情减轻你的罪责。”
吴芸用力点头,三两句话就把之前跟王溶月的勾当交代了个干净。
同知一听,好家伙这里头竟然还有个人存在,同知也是做了多年官的人了,当下便认定,这个身份神秘的男人肯定不简单。
他想了想,直接问王溶月道:“王溶月,她说的一切你可承认吗!”
“她无凭无据,我为何要承认。”王溶月冷笑道,“在茶里放她的血,是她自己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当时她也一样在我的茶水里放了血,若是我与她合谋,岂会自己害自己。”
“不是这样的!分明是你为了摆脱嫌疑,才让我也在你的茶水里放血的!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同知目光冷然的看着王溶月,“这件事不肯认,本官这里还有十好几件等着你认!”
同知直接将她在王府做的那些事搬到了台面上,一边的通判光是读就读了一刻钟,百姓瞠目结舌。
随着人证物证一件件摆在王溶月面前,即便她不想承认,最后也不得不在认罪书上盖了指印,被拖了下去。
王氏夫妇总算是沉冤昭雪,经此事后,两人也不想再留在青州府这个伤心地,打算回老家做个小生意谋个生计。
临行前,王夫人来青州府跟谢听澜告别,临走时踌躇了半晌,低声恳求道:“谢姑娘,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王溶月?”
王溶月被判流放,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王夫人虽然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但还是忍不住想认真质问她,为何要做这些事。
谢听澜带着她去请求了同知大人,同知应允了,叫人将她们两个领去了青州府的牢里。
衙役将二人领到牢门前,就主动离开了,临走前叮嘱说:“夫人要注意时辰,不可停留过久。”
“我明白。多谢小哥了。”王夫人冲衙役点了点头。
二人的动静惊到了里面的王溶月,她的脑袋从膝头抬起,缓缓朝牢门的方向看去。
随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你们啊……你们两个,来看我的笑话是吗?来看我被你们算计的多么惨烈。”
王夫人阖了阖眼睛,说道:“你这是罪有应得。你若不做那些事,岂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我若不做那些事,我早就活不到几日了!”王溶月情绪激动,高声打断了王夫人的话。
她表情狰狞,一字一句的说:“你们夫妻两个,就跟王翦那个混账一样虚伪!你是不是以为瞒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不知道,王翦曾经想把我送到农庄去生活。就因为、就因为他的妾室怀了个男孩儿!”
王夫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谢听澜瞄了一眼,便知道王溶月说的都是真的,舅舅这位朋友,或许官场上是个好官,但在家中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王溶月倚靠在墙边,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后悔,冷言冷语的说道:“我娘就是被他的妾室给逼死的。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都看见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要给我娘报仇。”
“他嫌弃我娘身体弱生不出男孩,我就让他一辈子只有我这一个女儿!那个大师也是我找来的人,那些话也都是我教他说给王翦的。他心心念念能继承家业的男婴,想都不要想,他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儿!”
王夫人听的浑身发抖,可是她却说不出斥责王溶月的话,因为她在知道大哥当时的决定时,也是气愤的那一个。
王夫人颤声说:“你恨你父亲便罢,我跟你二叔,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害我们!”
“谁让你们是他的弟弟弟妹。我若想拿到家产,拿到掌家权,还要等你们两个老东西死了以后,凭什么?况且,你们两个不就是在我们王府上混吃混喝的寄生虫吗?我想把你们两个赶出去,有什么不对?”
王夫人气的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之前为王溶月的几年殚精竭虑,当真是喂了一头养不熟的狼!
王夫人转身就走,脚步声渐渐听不见。
谢听澜确认她离开后,才看向王溶月,轻声道:“你下狱的消息估计已经传到他那里了。恐怕这个时候,来灭口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王溶月冷嗤了一声。
谢听澜道:“你应该藏了关于他的证据吧。要不要做个交易呢?”
王溶月跟谢听澜对视许久,扯出一个笑容来:“之前为了伪装,好多话没办法跟你讲。其实我真的觉得,我们两个可以做好友,因为……我们其实都是一类人。”
“王翦那种人,换成你,你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吧。”
谢听澜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想活还是想死,我可不是来跟你聊家常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来救我。”王溶月笑盈盈的回答道,“我可是掌握了他所有证据的人,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死了,他的那些事会马上人尽皆知。所以谢听澜,你最好派人把我看的牢牢地,否则的话,我可能会再找机会,报今日之耻。”
“看来是谈不拢了。”谢听澜转身欲走。
王溶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