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你不去热河了吗?”
翌日一早,卫平生安排了去热河的队伍在晌午之后出发,夫妻俩这几日商讨,沈氏决定不跟丈夫一起前去了。
一来王溶月忽然身子不适,要留在府上,如若他们都走了,府上没有照料王溶月,沈氏有些担心。
二来齐王似乎不太想让沈氏一行人跟着,大约是怕到时候还要分出心思照料,有些过于麻烦。
卫平生身为朝廷官员,自然不能不听,所以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卫平生留下府上四分之三的侍卫保护妻女。
沈氏一早将谢听澜和卫元珊叫到身边,交代了这件事。
卫元珊有些不开心,不过她看了一眼谢听澜,脸上的不满就隐了下去,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娘,我会老实待在府上的!”
谢听澜笑着点点头,回到院子,她把这事告诉了傅平野。
傅平野本想跟谢听澜一起去热河的,可行囊都收拾好了,一听说谢听澜要留下,傅平野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张口没说出话来,又抿紧了嘴唇,谢听澜没发觉他的这些动作,还在继续说:
“我有几个侍卫,现在在热河难民之中,他们排查出几个可能见过傅容身边侍卫的遇难百姓,届时等殿下到了热河,我让他们去寻殿下,把这几个百姓的行踪告知您。虽说我们已经有了方景玉这个证人,但多几个总不是坏事。”
傅平野想不出让谢听澜跟随的理由,毕竟知道王溶月可能会对方景玉不利,谢听澜留在青州府才是最稳妥的。
太子殿下闷闷的嗯了一声,谢听澜听他声音不对,抬眼看了过去。
须臾,浅笑说道:“我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傅平野眼神一滞,跟谢听澜对视了一眼,看着她含笑的双眸,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我很快回来。”
……
谢听澜跟着沈氏母女,在青州府前送走了齐王一行人。
齐王翻身上马,拎起缰绳出发前,别过头在人前寻找了片刻,目光最后停留在谢听澜身上。
他眯了眯眸,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随即驾马离去。
傅容看似无意的视线被谢听澜察觉,也不知是不是她过于谨慎的缘故,谢听澜总有些不安。
回到府上后,谢听澜绕到后门去送傅平野。
他换了一身伪装,相貌没有任何记忆点,是扔进人堆里都不会被怀疑的模样,非常方便他四处奔走。
谢听澜将方才府前的事告诉傅平野,并说道:“他很可能在怀疑我来的真实目的。”
傅容虽然自负,但并不是十分愚蠢的人,为保谨慎他总会查一下谢听澜来的目的,若是平常,倒也不需要多担心。
但是谢听澜没算到青州府有傅容的同党,还是与她们有过亲近接触的王溶月。
谢听澜眉头微锁,提醒道:“殿下务必小心,别暴露了身份。”
傅平野颔首,时间比较紧,二人没说两句,傅平野就带着人走了。
谢听澜独自一人往院子走,一路上她思绪万千,回到房中后,她心里忽然酝酿起了一个计划。
与此同时,青州府某间青砖绿瓦的小院里,谢络瑶正端着刚准备好的参汤,往正房走去。
门口的侍卫看见她,侧身放了她进门,谢络瑶走到门口,抬手叩门,里面传来应答,才推门走了进去。
“殿下,该喝药了。”谢络瑶笑盈盈的走进屋。
坐在案后的傅旻看见她,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即又迅速恢复正常,低低嗯了一声。
他将手里的物什全部推到边上,让谢络瑶把参汤从匣子里取出,放到他的面前。
傅旻一口气喝完了,随后说道:“下次不要再做了。我的伤已经好多了。”
谢络瑶担忧的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殿下肩上的伤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呢。殿下是嫌弃宝珠的参汤吗?”
傅旻看了她片刻,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但垂下眼后,他又故作无奈的叹息道:“自然不是。只是你日日亲自熬汤,难免辛苦。下次交给下人做吧,无需你亲自劳累。”
谢络瑶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不过熬个汤,哪里会累啊!为了殿下,宝珠甘之如饴。”
谢络瑶心中高兴极了,她自认为这次青州之行,她与傅旻的关系进展简直是一日千里,一切都在按她的计划顺利进行。
假以时日,等她帮傅旻解决这次圈地案,回到京城,傅旻一定会向皇帝请求赐婚,把自己娶回去。
想到这里,谢络瑶不禁有些羞涩,她将空碗放进匣子上层,再从下层里取出纱布和准备好要换的药,红着脸道:“宝珠给殿下换药……”
已经不是第一次,谢络瑶做的很熟练,很快就帮傅旻换好了药,缠上了纱布,又殷勤的替他穿衣。
谢络瑶从后看着他肩上的伤,眼里心疼的同时,又不免浮上阴沉的杀意。
傅旻系着腰带,忽然听见谢络瑶说:“谢听澜的人如此对待殿下,实在是可恨至极。若不是她殿下不会受伤,也不会因此错过了线索。殿下放心,等宝珠找到机会,一定会帮殿下报仇的。”
谢络瑶从后面环住傅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