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音刚落,侍卫就又押了两个人进来。
于嬷嬷两条腿软的像面条,刚被拖进正殿就瘫软在了地上,苦着脸求饶:“娘娘恕罪啊,老奴是一时糊涂才……”
领人进来的侍卫将包在帕子里的糕点放下,皇贵妃在上首一看,这些糕点正是她今日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给公主的。
皇贵妃双拳紧握,气的牙根打颤,问道:“东西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于嬷嬷房中,她女儿已经吃了几块,这些是属下命人在她身上搜出来的。”
于嬷嬷的女儿今年也十多岁了,跪在母亲身边,吓的吭也不敢吭一声。
皇贵妃气了个倒仰,脑仁开始发疼,“你们、你们真是好得很!本宫还在想,到底是谁开了这个先例,如今倒也不必查了,定是你这个狗奴才!你竟敢把公主的糕点私自拿走,你是要越过皇后和本宫,做公主的主了!”
“来人!将这狗东西拖下去!给本宫废了她的一双手!看她没了这双爪子,还如何作祟!”
皇后忍无可忍,直接喊了禁军把于嬷嬷拖了下去,于嬷嬷面如死灰,杀猪一样的求饶声叫了没两句,就被禁军堵住了嘴。
边上五个宫女太监,有三个直接吓晕在了殿上,剩下两个还在苦苦求饶,将罪责全部推到了于嬷嬷的身上。
皇后也是铁了心要杀鸡儆猴,狠狠给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一点也没手软,直接叫人拖下去全部杖杀了。
于嬷嬷的女儿挨了八十个巴掌,被打了个面目全非,最后是看在她娘在宫中侍奉多年的份上,母女俩被罚去了浣衣局。
只是一个废了手的老嬷嬷,即便现在捡了一条性命,恐怕进了浣衣局,也躲不过死路一条。
未央宫上下宫人,人人自危。
平日里皇后忙于后宫事务,的确很少照顾到公主,他们在私下也不免议论纷纷,认为十公主一个痴傻儿不受宠,就算平时伺候的敷衍一些,她也不会告状,捅不到主子那里。
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眼看这几个死人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吗!
其他没有涉及此事的宫人,也被罚了例银,只是经此事过后,他们是再也不敢生什么小心思了。
皇后当场又点了去伺候公主的侍从,命人带着他们去看那些人受杖刑的场面。
人哗啦啦退出正殿,此事就算是了了。
“快要开宴的时候了,本宫和皇贵妃也要去更衣准备去保和殿了。”皇后看向谢听澜,容色温和:“你跟着本宫一起去宴上吧。”
谢听澜道:“臣女离开御花园已经许久了,还未知会母亲和舅母,若她们找不到臣女,怕会误了开宴的时辰。”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皇贵妃笑着说,“等宴席结束,本宫和皇后会如实禀告皇上,给你赏赐的。”
谢听澜谢了恩,俯身退出了未央宫。
二人来时天还有些亮,这时已经暗了,一弯圆月挂在天上,两边的墙高的让人觉得窒息,也有些幽暗。
好在阖宫都挂着宫灯,甬道这里也被照亮了一些,也不觉得吓人。
柳姑姑追了出来,给二人拿了一盏宫灯,借着宫灯的亮光,走出甬道,往御花园走去。
离开宴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公卿家眷大都聚集在御花园南侧,这儿安排了投壶射箭等消遣的玩意儿,有不少人正在玩。
谢听澜穿过人群,心说这个时辰戚成君应该到了,她想着要不要找个人问问戚成君在哪儿。
就这时,耳边被风吹进几个贵女的交谈。
一人说:“谢家那个养女可真厉害,没想到她诗词歌赋如此精通,竟连刘太傅家的嫡女都比下去了。”
“我也没想到,她对对子能赢了刘太傅的女儿。那刘太傅的嫡女可是出了名的书呆子才女,不想肚子里的墨水,还比不过一个外室女……不过说实在的,谢络瑶做的那首诗真好……”
贵女有些钦佩的念出一句七言诗,二人针对诗的内容,又是好一番的感慨评价。
不巧听了一耳朵的谢听澜步子缓了缓,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
这首诗可有点耳熟呐。
那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远了,毓秀凑到谢听澜身边,悄声说:“没想到咱们才走开一会儿,这二小姐都大放异彩了,夫人若是知道,可要被气死了。”
谢听澜笑而不语,恐怕不只是卫氏,带谢络瑶进宫的谢姝卉也要被气死了吧。
一如谢听澜所想,谢姝卉彼时肺都快要气炸了。
她一路奔走闯出御花园,越走越偏,直到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她面色狰狞,双手紧攥,连声咒骂:“贱人!贱人!谢络瑶你个贱人!贱人!”
小声的咒骂转到低声的咆哮,追过来的喜茶吓的满脸惊恐,一边左右看,一边上前制止谢姝卉。
“小姐别说了小姐,这是在宫里啊,隔墙有耳,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
喜茶其实也能理解谢姝卉。
她低声说:“二小姐如此不安分,等回了府,小姐再筹划好好教训她就是了……”
“我是没想到,她真有这个胆子。”谢姝卉给气笑了,阴森森说:“来之前跟我保证的好好的,什么只是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