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个多月以前意外得知了那块玉佩来自青州,是她把玉佩交给了谢听澜,让谢听澜查到了纪楚楚的身世。
谢泊明的人已经找到了她仿制玉佩的那家玉器店,在店家的账簿上,她哪一日来问过玉佩质地,让店家照原样仿制,账簿上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他,自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谢泊明气的颞颥钝痛,没想到常年打雁叫雁啄了眼,竟然被谢听澜和谢姝卉两个小丫头戏弄到这般田地!
他强忍着火气,在这儿是再也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自从谢老太太被气晕后,晨昏定省就被免了。
谢听澜乐得清闲,关上门对外说是在抄书,实则是卷了毓秀从外头搜罗来的画本打发时间。
卫氏这几日倒是春风得意,有了掌家权在手,她走路都挺直了腰板。
只可惜谢老太太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她没了机会向府上其他人、特别是谢娥耀武扬威,心中十分遗憾。
这日,她正在炕上拨着算盘,算这个月府上的进出账,窦嬷嬷打帘走了进来。
“夫人,大小姐身边的毓秀求见。”
卫氏笑了一声:“可真是稀客,知道是什么事儿么?”
“好像是大小姐病了,奴婢今早去前厅的路上,撞见府医往碧霄院的方向去了。”
卫氏眉头一蹙,“这个时候病了?”
窦嬷嬷轻声说道:“正巧是太后让大小姐抄书的时候。夫人,大小姐性子一向顽劣,此次进宫虽未遭到太后的责骂,也定使了什么花言巧语把前些日子的事儿蒙混了过去,叫太后不高兴了。太后罚大小姐抄书,大小姐不抄,才想出……装病?”
“蠢货!”卫氏在算盘上一敲,怒道:“若是让太后知道,肯定要连累府上!”
“恐怕大小姐现如今已经将府医收买了,那毓秀来肯定也是故意想把这事儿传出去,好让大小姐计谋得逞,不必抄书。”
卫氏将账簿合了起来推到一边,下颚点了点屋外说:“你先让她进来。”
“是,夫人。”窦嬷嬷恭敬俯身,出去后不久,便领着毓秀进了里屋。
毓秀眼睛哭的像核桃,进屋就跪到了脚踏上,“夫人!大小姐病了,奴婢想支些银两给大小姐买药用。”
“怎么突然就病了,前天晨昏定省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卫氏对毓秀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
她命窦嬷嬷出去关门,然后一拍桌案,大怒道:“贱婢!你老实告诉我,谢听澜是不是故意装病,想躲过太后的惩罚!”
毓秀满眼震惊,她抹了一下眼泪,激动的直起身,“夫人怎么能这么想小姐呢!小姐昨日就开始头痛了,今日起来抄书,刚写到一半就晕在了书房,若不是奴婢一直侍奉在侧,不知要出什么事!夫人,大小姐病了,您就算不去看一眼,给奴婢开些银两去买药总行的吧!大小姐可是您亲女儿啊!”
卫氏紧盯着毓秀的脸,竟然真的看不出什么破绽。
她若有所思的别过头,琢磨了片刻,问道:“府上的草药没有剩余的了?还要来支银子去外头买?”
“府上若是有,奴婢也不至于跑夫人这里浪费时间了。大小姐那边还病着,是十万火急啊!”
毓秀看着卫氏一脸猜忌,犹豫,唯独没有一点担忧的表情,心彻底沉了下去。
卫氏到底还是支了二十两给她,又叫窦嬷嬷亲自跟着毓秀去药房抓药。
好巧不巧的,赵文锦的侍女杨梅,也来了西街给赵文锦买点心,等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从药房出来的毓秀。
那天赏梅宴,杨梅也知道毓秀是谢听澜的侍女,见她上药房买药,当时就生了疑心。
她接了包好的点心后,就进了药房,走到柜台前跟负责抓药的药童打听:“方才进来,穿着鹅黄色裙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嬷嬷的姑娘,她在你这里抓了治什么的药啊?”
药童看着她,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姑娘,我们药房不能随意透露这些事情。除非您有三司令牌,我才能找我们管事的和您说。”
杨梅碰了壁,耷拉着脸低咒这什么破药房,随即就抱着点心,飞快的回到皇宫,将此事告诉了赵文锦。
赵文锦认真听完,跟她确认道:“你确定真的是谢听澜身边的那个丫头?”
“千真万确!”
赵文锦得意的哼哼了几声,“好啊你谢听澜,总算是叫我抓到把柄了!连姑奶奶的吩咐也敢钻空子耍滑头,若是让姑奶奶知道……可是欺上瞒下的大罪!我看你还能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