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轿车停在办公楼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看起来40岁上下,另一个看起来50岁左右。
较年轻的男子看着地上的红毯,以及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感叹道,“这才几年功夫,就发展成这样了,这位杨总未来不可限量!”
年龄较大的男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被门口的一对石狮子吸引住了。
他们哥俩属于国内先富起来的那批人,闲暇时间较多,尤其是他身体不好,公司主要交给兄弟打理,平日喜欢看些闲书消遣,对古代建筑很有研究。
这对石狮子造型古朴,线条流畅。
底座上雕着佛八宝,以及手锣、响板等古乐器,雌狮脚下的小狮子雕刻的憨态可掬。
连最底下的须弥座上,都雕着牡丹、栀子、菊花等图案。
尤其是这石狮子身上的绶带,很有些《戴着面纱的少女》的感觉,他刚才国外回来,在国外的时候,外国人把那东西直吹的天上有,地上无,没想到一回国,在中国乡村就见到了这样的手艺,真该让那些外国人都来看看。
“哥,你在看什么?”年轻男子这才发现兄长在观察门口的石狮子,“这对石狮子很好吗?”
“很不错,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么好的石狮子!”
“公司门口不是应该放只进不出那家伙吗,怎么放了对石狮子?”
“貔貅只进不出,聚宝;狮子明辨善恶,招财。”年长的男子笑了笑。
“我记得你前不久看那些书,石狮子是只有当官的才能摆得吧!”
“现在没有这些规矩了!”
“两位刘总,恕罪,恕罪!让两位久候了!”杨东升迎了出来。
“杨总客气了!”这两人正是刘兴国、刘兴邦兄弟。
杨东升跟两人握了握手,握到刘兴国的时候,就是一愣。
这才刚刚9月,稍微运动就是一身汗的季节,刘兴国的手竟然冷的跟冰块似的。
“刘总身体这还好吗?”
刘兴国摆摆手,“老毛病了,多谢杨总关心!”
杨东升把两人让进楼内,走的有点急,就听咔啪一声,一本书从杨东升口袋里,掉在了地上。
“抱歉!”杨东升弯腰捡起书,随手拍了拍尘土,赫然是一本《高中英语必修单词表》。
“呦!杨总在学英语,准备出国?”刘兴邦倒是来了兴趣。
“早年上学的时候调皮,高一就因为打架被开除了,工作之后才发现学问不够用,前不久给我弟弟办理转学,才发现学籍竟然还在学校里,就想参加明年的高考,看看自己行不行。”
“这么巧,我们家敏敏明年也高考!”刘兴邦道。
“杨总想考哪所大学?”刘兴国问。
“我是做矿业的,当然是想考地矿大学,离家也近,方便照顾生意。”
“我在地矿大学有点关系,杨总如果有需要,尽可以联系我!”刘兴国忽然道。
“好!”杨东升随口答应,心说,我就这么不靠谱吗?
还没考试,就打定主意我需要走后门。
将刘氏兄弟送进去,杨东升又去迎接其他客人。
吉时一到,杨东升邀请了赵书记、刘乡长、林指导员、杨武等人一起剪彩。
剪彩结束,午饭安排在杨马街好运来大饭店。
杨东升挨桌敬酒。
一直敬到钢铁厂老板们这一桌。
杨东升敬了一圈,刚想走。
就见一个年青人端着酒杯,一身酒气,也不知道是真醉没醉,冲杨东升说,“杨总,现在国外铁矿石一吨才20美元出头,咱们国家1美元才5块多人民币,你们一吨铁矿石就卖180多,是不是该降一点了?”
屋内所有人都看向杨东升。
这家伙倒是没有骗人,九十年初,受经济不景气影响,国际铁矿石价格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低位徘徊。
几大矿山的块矿价格,低至每吨二十几美元。
当时几大铁矿石巨头曾经主动邀请中国钢铁企业去入股,但是我们的钢铁企业却拒绝了,从而错失了这一绝佳的机会。
杨东升有后台,他们不敢来硬的,只能来软的了。
“今天大家是来道贺的,生意的事明天到公司再谈!”杨槐连忙出来挡驾。
杨东升拍了拍杨槐的肩膀,他要是回避了,这些人就会进一步威逼,一旦所有的钢铁厂老板拧成一根线,以这些钢铁厂老板背后的势力,杨东升想不降价都不行。
“这位说的不错,既然国际铁矿石价格都降了,我们也该降!”杨东升看向青年,青年脸上一喜,得意洋洋的看向四周,杨东升没理他,继续道,“我看就这样,国际铁矿石价格是一吨20美元出头,我也不要你们20多美元了,统一就按照20美元一吨计算,只要能付美元的,我决不食言,而且优先给他发货!要是不能付美元,那我就只能抱歉了,目前的价格一分也不能少。”
国际铁矿石价格是低,但是你有美元吗?
由于沪上钢铁厂二期、三期工程,以及其他各种重大工程的持续上马,大量的工业设备需要进口,几乎掏空了国家的外汇。
九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