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拍下一个，”他摆了摆手，又皱着眉看池皎，“你先酝酿一下情绪。”
“啊，好。”池皎应了一声，乖乖拿着剧本坐到一旁。
其他人都拍的很快。
池皎看着剧本有些挫败。
大家拍完基本都没有久留，和大家告了别就走了，除了从头到尾都坐在一旁的穆亦青。
他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其他人拍，然后瞥了眼坐在旁边乖乖看剧本酝酿情绪的池皎，挑了挑眉，侧过头和张青山说话。
“怎么？她刚才那不拍的挺好的吗。”
张青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
“她可以做的更好。”
穆亦青兴趣缺缺的倚在旁边继续看。
池皎把剧本又捋了一遍，才过去找摄像师，说自己准备好了。
摄像师转头问了问张青山导演的意见，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才架起摄像机。
刚拍了两张，张青山导演又皱起了眉。
“重来。”
穆亦青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拍了拍池皎的椅背，四两拨千斤的点了她几句。
“孟濡濡，”他指了指剧本上贴着的角色卡，“胆小，怯懦。”
“你太自信了，”他说，“有时候自信是好事，更多时候太过自信是比较糟糕的。”
池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时候你觉得熟悉的东西其实你不一定熟悉，”
穆亦青声音低了下来，“比如说，男人。”
“你是个聪明人，池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池皎脸色不变，她唇上挂着抹浅笑，说，“谢谢穆老师指导。”
穆亦青舔了舔嘴唇，从椅背上捞起外套，“你们拍，我先走了哈。”
池皎又把角色卡研究了几遍，等其余人都拍好之后，才重新过去拍第三次。
她调整了一下角度，脸微侧了侧，仿佛是想避开镜头，眼角微微下垂，校服拉的很高，高到像要把整个人罩起来。
张青山露出了开拍到现在的第一个微笑。
等全忙活完，外面天已经有些擦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树的枯枝在风里摇晃，声音像一个扯着嘴笑的人，诡谲而又怪异。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想了起来穆亦青刚才和她说的话。
池皎脑子里一片混乱。
穆亦青和陆峥到底什么关系？
她掏出手机，想打过去和陆峥问个明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转头拨给了左幼。
大概是在忙，直到自动挂断电话都没人接。
她又拨过去第二个。
这次倒是被很快接起来了，左幼声音有气无力的，“皎皎？怎么了？”
“陪我去喝酒。”
左幼立刻来了精神，她警惕道，“怎么了？失恋了？”
“没有。”池皎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全盘托出，“我大学谈过一个男朋友……你知道的吧？我们两个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你当时到底和谁谈的？我那段时间跟着我爸忙的七荤八素的没注意，问你你也不说。”
池皎无奈一笑，“你来接我吧，我路上和你说。”
“行！等我哈。”左幼把做到一半的方案丢下不管，风风火火的宣布下班就去了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