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肖华江已在东阳县城中,头一次喝酒脑昏昏沉沉,有些许的不适应,其实开始还好,师父一走喝疯了,他现在都记不清谁带的头,只记得眼前的碗中时时都酒满,感情深一口闷。
迷迷糊糊的一路小走,转眼就到了徐怡家门口,朗朗的读书声让本就疲惫的肖华江昏昏欲睡,也就不进去打扰,随便在门口找了一块凑合的地方睡下。
“嘶”
再次睁开眼,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太阳却刚好照着他,耀眼的阳光刺着双眼,他连忙背过身去。
没成想身边却传来稚嫩的童声道:“肖大哥,快起来了,我们要吃晚饭了。”
“嗯?都要吃晚饭吗?”肖华江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抬头就看到水儿红扑扑脸蛋。
水儿一脸严肃的道:“肖大哥,你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了,快起来吃饭了。”
“好吧!”
肖华江磨磨蹭蹭的起身,普通人不吃一顿没什么,练武人就更加挨饿,如果条件恶劣,十天半个月不吃一顿都行,所以他此时就想睡觉,走路都摇摇晃晃。
终于进门,抬脚就准备往后院走去,然而水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拉着他道:“肖大哥,走错路了。”
就这样,肖华江一脸无奈的被迫吃饭,一路走,肖华江一路看着这个活泼的小姑娘,自从上次他“委婉”的向徐怡说,不想让孩子们叫他先生,因为他实在觉得配不上,然后,这个小姑娘从那就一口一个肖大哥,叫得贼勤快,每次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像曾经的苦难不存在过一样。
“哇!”
肖华江刚进食堂,瞬间就引起一阵躁动,每次都一样,这些孩子视他为神明,每次他的出场都是一场不小轰动,但他却和平时的腼腆不同,食堂仅有几人,他从容的找了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下,好像在这里他的心异常的平静。
水儿已经抢着去打饭,他也只好原在呆坐,这里的每一个孩子的名字他都记得,原本的四十五个小孩,后来又有一些无依无靠的小孩找上门,他和徐怡心一软便留下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加起来整好至六十人都记得,这已经是他们两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至于其他,这个世道对谁都一样,他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就是不知道这个世道什么时候能变好了。
等了一会儿,他本想和对面朱小光,或是旁边的梁红说说话,这些小读书人却一个也不理他,光顾着和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要不然就是一个个眉开眼笑,好像能从脸上抖出几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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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江咽了咽口水,尴尬症一下又犯,恰好水儿回来得急时,他就开始大口干饭,打算吃完就走。
徐怡一般很忙,平时吃饭都要到众人饭后,肖华江挺心疼她,但是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打扰。
可是饭还没吃几口,便出现了状况,打饭的地方传来喝斥,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场景。
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家伙,一个表情凶恶的麻衣妇人,还有另一个衣服沾满白粥的妇人,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一眼便打算低头吃饭,现在被骂总比以后被骂来得好些。
可那妇人一句话,着点让肖华江将手中的筷子扔在地上。
只听那麻衣妇人大声道:“你没过吃饭吗?像个饿死鬼一样,真不知道你娘怎么交的规矩,下贱玩意。”
那少年汗如雨下,一刻不停的向那两个妇女连连道歉,虽然穿上了发的衣服,但是黑瘦的样貌却没有改变,就像稻田里稗草,长得再像也是格格不入。
肖华江也没想替少年“主持公道”,犯了错还不让说,天下没有那样的规矩,只是那妇人的话刺激了和那少年有相同遭遇的肖华江,他的确吃不起饭,一路走来都是嚼草根、吃树叶、猎杀老鼠,但这一切与她母亲无关,也没什么可怪,但就是愤怒,凭什么?那妇人可能是无心之语,却实实在在的把他的伤疤拉开。
还没等他发话,少年的同伴就大声吼道:“明明是你撞的他,反而恶人先告状。”
那被米汤撒了一身的妇人伸手劝阻,打圆场道:“张婶,洗洗就好了,叶风、吴山先去吃饭。”
那张婶一把打开妇人的手,厉声道:“还敢顶嘴,吴山你个小杂种,不要以为在书上学了几句话就是什么东西了,以前偷摸的手脚干净了,穿上龙袍也做不了太子,吃了几天饱饭反倒忘了的贱命。”
白山双目圆蹬,脸色气得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如果是以前,他倒是可以和耍流氓,而今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很多街头的字眼反而说不出口。
叶风就更加不堪重负,只差跪下的低头道:“对不走张婶婶,对不起白婶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小子原本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走了,便被好友吴山带来书院,这种场面还没见识过,别人一吓天大的罪过都往身上揽。
那白婶看得可怜,便拉着张婶道:“婶子咱别生气了,我们就别吵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先回家吧!剩下的我看着,徐姑娘一个人挺不容易,她看见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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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分上,那张婶依旧不依不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