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还未过来,便见老太太寿康院的丫鬟忽然过来了,说老太太唤她过去。
如花花应下,又不放心顾晴方,仔细嘱托着,“我去一趟,若是太晚了,你就不必等我,你只管先睡,”
顾晴方点头,催促如花花,“安啦,老夫人找你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你快安心过去吧,我又不是个小孩儿了,不用你顶着。”
如花花又转头吩咐一旁的药香,“你就留下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一会府医来看过之后,让他先别走,在偏厅等我一下。”
闻言,药香忙应下声,“好,奴婢都记下了,姑娘您放心吧。”
一一吩咐好院内的事情,如花花这才随着主院的丫鬟去寿康院。
一边往那边走着,如花花一边不由得想起她回来时看到的绑着大红绸的木箱子。
想了想,如花花转头,问身旁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你可知府中的东西是谁送来的?”
丫鬟摇了摇头,她是院子里侍候的,平常就做些跑腿的活计,没进过屋内伺候,对那些也不知情。
见状,如花花打消了探听的念头,快步随着人入了正院拱门。
她这边刚一进去,便见正屋门前的帘子从内卷起,老夫人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探出头来,神色透着一丝丝焦急,“姑娘可来了,快来,老夫人在里面等您呢。”
如花花点头,大跨步进了屋子。
如花花这边入了室内,脚下都还未站稳,眼前情况也都没看清,便听到耳旁老太太一句话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
“跪下!”老太太的声音像是凝结了冰霜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一句话差点把她砸懵了。
如花花不由得微怔,而后看了眼屋中的老太太,二话都没说,便在门口位置直接跪了下去。
老太太冷着一张面孔朝她走了过来。
如花花抬起脑袋,唤,“祖母……”
看不透老太太面上的情绪,如花花扁了扁嘴,有点委屈,“祖母不疼孙女了吗?”
疼她?老太太这会儿气的恨不得给她几棍子:“我看你如今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我这老太婆是管不住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兜头扣下来,如花花一慌神,连忙应道:“管得住的,祖母您说什么孙女都是听的。”
她乖巧地讨好着,老太太也不理她,只晾着她,任由她跪着。
虽然地上虽铺了一层薄薄的地垫,但也止不住久跪。如花花跪了一会儿,就觉得膝盖就一片针刺一般的麻痛。她心底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动了动膝盖,如花花换了个重心,有些可怜巴巴地开口唤:“祖母……”
若是平日,老太太早心疼了,可此时此刻,老太太那张脸仿佛凝结了冰霜,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么半天,都反思出什么了?”
如花花露出一脸的茫然。
她反思什么?
这要是不给个范围,那她要反思的事情可太多了。
一一招供,这怕是她都要跪到天荒地老去了。
可老太太不说话,她也不敢去贸然地再吱声。
老太太严肃着一张脸,“想不起来就在这儿好好想想。”
如花花小心挪了挪膝盖,试探地开口问了一句,“是今天的事情?”
她今天下学没有直接回府,反而同顾晴方一起跑去城郊找许辞。
这事情虽不算合规,但好像也不至于让老太太这般动怒。
许辞虽是外男,但也是她们的先生,又是二人结伴去的。此举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如花花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闻言,老太太站起身,拐杖在身前砸了两下,“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底不清楚?”
如花花顿时耷拉起了脑袋。
她太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如花花默默的在心底将自己回到嘉平以后的事情从头到尾过了一遍,虽然多有出格,但似乎那些事情都不至于让老太太对她发这么大脾气。
要知道,平日里老太太疼她疼的眼珠子似的,一般的事情哪里舍得对她发火?如今这般严肃,定然是气很了。
老太太略顿了顿,稍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到底还是心疼她,冲身边大丫鬟斥责道,“就不知道给姑娘拿个垫子?平日都白疼你们了?”
大丫鬟连连应了声,转身去拿。
“姑娘您赶紧服个软吧,老太太今日气的晌午到现在都没用饭。”大丫鬟借着给如花花垫垫子的机会,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
闻言,如花花真的心慌意乱,却又委实想不到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她径直跪俯下了身,双手交叠于地,额头贴在手背上,沉声道,“请祖母言明指教,倘若有错,孙女一定痛改前非。”
老太太声音发冷,“你走失这三年,到底是在哪儿,与谁在一起?”
闻言,如花花瞬间觉得如坠冰窟。
她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些事情被老太太给知道了。
可是那些知情人如今都远在边陲,她也没说漏嘴过,老太太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如花花忽然反应过来,她猛